父亲的难言

眼徐乔树，嗯了一声，往茶桌走去，插上电源，开始摆弄茶叶。

徐乔树把地上的箱子拉到房间里去，换了身黑色短袖，走出门的时候，徐母刚好和他撞上。

“江江。”徐母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多的孩子。

“妈。”徐乔树往后退了一点，看着母亲。

“你爸回来了，多说说话。”说完，钟秋便转头，一直走进厨房。

徐乔树和父亲的接触时间很少。

从小到大，一年到尾能见到父亲的次数，一只手都用不完。

徐乔树抿了抿嘴，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跟着妈妈走进厨房。

“你弟呢？”钟秋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处理好的鸭子，递给徐乔树，“切块。”

又从一堆菜里挑出所有需要摘的菜，递给什季。

“乔斯下棋去了。”徐乔树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一把菜刀，在水下洗了洗。“应该快回来了。”

没一会，厨房里发出恐怖的“分尸”声。

徐严明坐在茶桌这边，钟馗坐在另一边，正谈论着病人的病情。

门锁响了一声，接着，打开了。徐乔斯背着小书包在门口换鞋，看见许久不见的爸爸，左脚踩右脚把鞋脱掉。光着脚冲了过去。

“爸爸！”徐乔斯扑过去，徐严明一手揽住孩子。

“诶。”

“哥哥呢？”徐乔斯在徐父怀里挣了挣，左右探头找哥哥。

“哥！”

“哥！”

“在厨房。”徐乔树刚宰完，洗了个手，把半个身子从厨房探出去，看着弟弟，温柔的警告，“不许大喊大叫。”

“哥！”徐乔斯从徐严明怀里冲出来，跑到徐乔树前面，“你明天要走了吗？”

“嗯。”徐乔树蹲下身，看着小自己十岁的弟弟，“我可以经常回来。”

“那你不许像爸爸那样，很久才能见一次。”徐乔斯的书包还背在背上，他把书包放在地上，慢慢拉开，在里面翻找着。

徐乔树愣了一下，看着他的动作，也不语，静静等着。

“当当当当！”徐乔斯从书包里摸出一个小狗玩偶，是只金毛，比他的手大一点。

徐乔斯把东西塞到哥哥手上，然后提起没拉拉链的书包，飞快跑掉了。越来越远，然后传来了一句，“送给你。”

徐乔树站起来，恰好和父亲的眼睛对上，他微微摇了摇头，笑着，“爸。我去找他。”

徐父微微点头。

徐乔树靠着门框站，从虚掩着的门看着房间里的人。“我可以进来吗？”

“那当然！”徐乔斯拉开门。

“谢谢你。”徐乔树看着弟弟，“我也送给你一个东西。”“跟我来。”

徐乔斯两眼放光，跟在哥哥后面，学哥哥走路。

徐乔树进门右拐，拉开书柜的玻璃门，看着进来的人，“关门。”

然后从里面拿出一本书，书里夹着好几张照片，他从中抽了一张出来，“给你。”

徐乔斯接过，一看，哥哥高中时候的照片。腿旁边还贴着一个小矮子。小矮子环抱着男孩的腿。

哦——那个小矮子好像是我！

“哥！谢谢你！”

徐乔斯抬头，看见哥哥从书架更高一层拿下一个盒子。“这个才是礼物。”

一台新手机。还有一个触屏手表。

“哇！哇！哇！”

“不许告诉妈。听见没。”徐乔树小声地说。接着席地而坐，弟弟也挨着他坐下。

“OK~”弟弟也小声说话。

“你以后用这个给我联系。手表可以告诉妈，手机不可以。”徐乔树拆着手机，从另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张电话卡安到手机里。

然后慢慢把手机开机。

徐乔斯看着手机，捧着接过来。“哥！你真……有钱！”

徐乔树被笑到了。“基础的会用吧。”

“那肯定。”

“乔树。”沉厚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爸，我在。”徐乔树对着弟弟比了个嘘的姿势，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你妈让你去楼下买饮料。”

“稍等。”徐乔树走过去，下意识说了一句。打算拿两颗葡萄，边走边吃。

听着孩子客气的话，徐严明语气略重。

“稍等什么，现在去。”

徐乔树伸过去的手在空中滞了两秒，收了回去，转身向门口去。

徐乔斯听着父亲的话，从门后探出头，看了眼哥哥的背影，把手机藏到肚子里，噔噔噔地跑回房间。然后又跑出来，去徐乔树房间里拿手表。

徐乔树飞速换鞋，按了电梯。

这才有时间看手机。

“第一。”

“我真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