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再靠近一点点

高一上学期很快就过半了，徐乔树和林芷溪聊天的时间少之又少，林芷溪的班级严格管控手机，周天交手机在学校，周六中午才能拿到。

徐乔树偶尔提出的见面，都被林芷溪以学习而拒绝。

事实上，时间是真的很紧。早六晚十的日子，根本没有闲心。

徐乔树郁闷之余，却充满安全感。

学习为重的人是不会花心思去想谈恋爱的。

而在徐乔树的抽屉里，和发夹一起躺着的东西，不胜其数。

林芷溪高中入校加入广播站和文学社，总是出学校去比赛，以此为由，偶尔能碰到手机。

“图片”。是一张大礼堂的照片。红色铺满每个角落。

显示屏停留在“全国青少年‘学习红色基因’演讲比赛总决赛”。舞美把舞台照的甑亮，观众席前排坐满了评委，中间架着一台摄像机。

今天周三，徐乔树临近下课。

坐在第二排的他看见手机亮了。

没管，简洁地抄着笔记。

两分钟后，老师慢慢收拾东西，和同学们说着再见。

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教授。

徐乔树坐在椅子上回着信息，

“又去哪比赛了？”

林芷溪正在舞台上，声情并茂地讲着她的稿子。

评委的目光从审视，到高兴，再到欣赏。

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老教授还没走。

他看着徐乔树慢悠悠地合上笔记，把笔记本和电脑装到包里，然后拿起手机，板凳响的一瞬间，开口了。

“看你学得认真。真好。”

徐乔树这才发现安静的教室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他对上老者的目光。他的微微眼角下垂，眼下有规律地布着皱纹，戴了副方框眼睛。

“老师。”徐乔树叫着，老教授冲他笑了笑，率先走出了教室。

徐乔树紧跟其后。

林芷溪的信息也跟着发来。

“深大。”

哪？徐乔树放大图片仔细看了看，“深大小礼堂？”

深市是省会城市，深大是深市最好的大学，全国分会场之一正正好，选择了这个地方。

“是的哦。”林芷溪回完，观众席正好在鼓掌。她抬起头看向舞台中央。

下一位选手是深大附中的学生。

侃侃而谈，表情松弛，丝毫没有表演痕迹。内容也正中靶心，比我的好太多了。

林芷溪仔细分析内容构造。

“我刚下课。”徐乔树走在校园里，往小礼堂方向走的人确实看起来是外校的。还有穿着裙子在路牌下打卡的学生。胸前挂着“参赛选手牌”。

林芷溪坐在后排，指导老师安顿好另一个同学，弯着腰走过来，低声地鼓励她，“很棒。没问题的。”

老师，你嘴巴快咧到耳根了。

“你可以先离场去吃饭，深大可以去逛逛，一定要带好手机，方便联系。”指导老师看了看时间，快饭点了，自己抽不开身带她吃饭，“找不到路就问。”

比赛完的人可以先离场，等到下午计算出主分会场的名次，再在同一时间回到此地。

林芷溪收拾好书包回了声好，自己走了出去。

小礼堂门口全是演讲完的选手，以及老师。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一个牌子，并且，每个人脸上都有算不上浓妆艳抹却也化妆比平常重的妆容，穿着正装，短裙的，演出服的，很好分辨。

林芷溪抬脚走下楼梯，回着徐乔树，脑子里想着小半年前的记忆。

食堂在哪边？

记不得了。

“我刚比赛完，准备去吃饭。”

“林芷溪。”

“啊？”

林芷溪抬头，面前站着许久没见的徐乔树。

他长得似乎更成熟了些，穿着半袖蓝色衬衫，扎了一半在裤子里，是一条有垂感的白色长裤。

徐乔树被林芷溪惊艳了一瞬。

面前站着的女生接近一米七，额边的碎发被发胶抓到头顶，顺滑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个利落的高马尾。

眼上化着大地色眼影，睫毛挺翘，眉毛浓密，眼睛里发着光。

穿着白色衬衫，还别着团徽，挂着参赛选手牌。

黑色长裙下面是双低跟小皮鞋。

只不过背上背了个明黄色的书包，有些违和感，但显得她更白，更学生气了些。

“我在这边上课。”徐乔树解释着，指了指百米开外那栋楼。“我也去吃饭。一块吗？”

林芷溪犹豫了两秒，人生地不熟的，“行。”

林芷溪跟在徐乔树的旁边，俩人并肩而行。

刚下课没多久，路过的人很多，两人接受着目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