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话 说不准的

啸的声音，悲悯不绝，怒不可遏，威摄六道，震撼天际……这是娑伽罗龙王的警示。

清泷的内丹被龙王吞入，明黄色的内丹光芒，即时湮没消失了。

方圆百里的妖孽、六道众生，吓得闻声而逃，在瞬间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就是——龙神的威力。

内丹的离开，令小金金的肉身，迅速分解。它从尾部开始，变得透明……透明的部分，向身体上部延伸……小金金全身变成透明，金色的鳞片，变成透明的银白色。眼看着，就要灰飞烟灭。

大白龙向小金金，飞掠过去……大白龙的身体是那么的巨大，却因应寝室的空间，在相应的缩小。在寝室内……在狭小的空间中……围绕着小金金的肉身，回旋……形成一个圆形的白色光圈。

白色光圈，将小金金的肉身紧紧围绕。大白龙回旋的速度，越来越快……大白龙回旋的光圈，越来越紧密……光圈由上至下，形成一堵圆形的、白色的光墙，将小金金的肉身，拥抱在中间。封锁在白光之内……在回旋之间，大白龙的身躯，变得越来越细。旋转至光墙的中央，娑伽罗龙王现身其中。

明亮的月色映照着格子窗，窗子的光影一明一暗，透入寝室，又消失于寝室。门、窗仍然在晃动中……在随着大白龙而来的劲风中，前后晃动。格子窗保持着，有节奏的摇摆。一摇……一摆……格子窗，摇呀摇……夜风，在这窗户的摆动中，被吸引进寝室。

窗外的风，仿佛就是一个偷窥的孩童，不断推开窗户，向寝室内窥探。风儿还未看出端倪，娑伽罗龙王，却已经收取了清泷的内丹，震退了群妖，封锁了小金金的肉身，以人形的姿态现身寝室中。

这一连贯的事，发生的太快，快得只在眨眼之内。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娑伽罗龙王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他的行事风格与清泷一模一样。虽然，娑伽罗龙王暂时封住了小金金的肉身，并不代表小金金的肉身是安全的。要保住肉身“地大”不再分解，必须将“水大”、“火大”、“风大”的要素补回去。

这“四大”齐集，肉身才能安全无恙。有了肉身安然，“空大”也自然存在，这样的话“六大”要素就只缺清泷的灵魂——“识大”了。

只是，清泷的法身何在呢？集齐“六大”谈何容易？“血液、温度、内丹，我都可以给你，只是清泷……你现在身在何处？你的法身身在何处？”，娑伽罗龙王眼中带着伤悲、担忧，心中思虑万千，他望着小金金的肉身，悲切的说道。

没时间让自己悲戚与忧虑，拯救小金金的肉身是第一要务。白色的光墙之内，娑伽罗龙王做出与清泷一样的动作，伸出右手，五指指尖向前，轻轻指向小金金身上。血从指尖处射出。

龙血，血流如柱，倾泻在白光之内，白光与龙血，融入小金金透明的身体。血液慢慢地融入，小金金透明的身体内，显现出一条条血线。白光慢慢地融入，小金金的身体，透明的身体仿佛被填充了，变得厚实。那透明的身体，逐渐显现出肌肉的纹理，血管的分布、走向与血液流淌的活动，都在白光中形成。透明的身躯，逐渐变成白色，逐渐变得厚实，白光透入血管，推动血液慢慢向前移动。

那是……？是龙光，龙光看上去是一片白色的光芒，细看之下，也无法发现，白色光芒，是由一只一只细微的白龙组成的。

无法以肉眼分辨的微小白龙，组成白色龙光，进入到小金金的肉身内，推动血液，在前行。小白龙在行动，血液在运动，被推动着运行。

运动产生能量，摩擦产生热力。如蒸汽机推动火车一样，动能与热能相互转化、互相融合。血液在通行，萎缩的血管通道，被逐渐疏通。血液必须要很多，必须要足够多。这才足以保证，顺畅、流通、运行到全身的器官上，才能保证，全部器官有足够的血液供给。才能够保证所有的器官，能被血液滋养而活过来。

龙气与血液，源源不绝的，从娑伽罗龙王手指尖上，过渡到小金金身上，融入到小金金身上。

这次的情况，与清泷救智泉不同，是大大的不同。清泷救智泉，为他解毒，是将龙气输入他的体内，再吸出，龙气虽然有损耗，但最终都回到自身。

娑伽罗龙王却是将自己的龙气、血肉、骨络……都注入小金金□□中，更以自身的“法力”、“水大”、“火大”，去弥补清泷的“四大”，为小金金的□□，引导、滋养、补给。这，不但损耗法力，损伤法身，更损伤肉身。

人类损失总血量的1/6就会有生命危险。娑伽罗龙王虽然是龙神，也跳不出六道之外，“天道”的龙族，仍旧有生、老、病、死、苦，也同样要面对死亡。失血过多，娑伽罗龙王也会死。

是何原因，令娑伽罗龙王这样做呢？为了清泷，而不顾自身的安危。是因为空海大师所托吗？

要救清泷，便要豁出去，不能吝啬自己的法力，不能吝啬龙气与血液。娑伽罗龙王下了“不动如山”的决心，必定要保住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