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话 非主非仆

掌侍在嵯峨天皇身边伺候，菅原闲子的样貌不可能不漂亮。嵯峨天皇以好女色出名，这么漂亮的女子一直在嵯峨天皇身边，竟然没有成为嵯峨天皇的人，实在令人好奇。

嵯峨天皇笑了一会，说道：“闲子啊，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我若将你纳入后宫，某天你若失宠了，定会将我的秘密说出去，那时我该如何是好呢？”

菅原闲子听到此话，反而没有高兴的心情了，她收起笑容，说道：“奴婢并不知道天皇陛下的什么秘密，知道秘密的人终归都逃不过一死。奴仆也不愿做陛下的女人。”她叹了一声说道：“若做了陛下的女人，想见陛下一脸也难啊。况且陛下心中早已有所属，奴婢不愿意自己的爱人心中爱的是别人。”

“好一句心有所属，你知道的秘密还真不少”，嵯峨天皇的语气中半带责怪，半带嬉笑。

菅原闲子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辩解，说道：“天皇陛下恕罪，奴婢只是一时情急，口不择言。”

嵯峨天皇哈哈一笑，说道：“什么一时情急，口不择言，你分明是在吃醋。”

菅原闲子被嵯峨天皇这么一说，一时之间，无法辩解，唯有说道：“我哪有。”

嵯峨天皇嘴角上翘，逗笑，问道：“那你是为何情急？你的情是什么情？你急什么？”

“我……”，菅原闲子被嵯峨天皇问得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闲子窘迫的样子令嵯峨天皇“噗呲”一声笑了起来，他说道：“怎么啦，闲子因为‘文子’吃醋了。”

“天皇是多虑了”，听了这话，菅原闲子振振有词的说道：“我怎么会因她吃醋，为这一个小小的宫人？别以为我不知道，陛下连日来都没法安然入睡，非要让自己身心俱疲，才能睡得着——这就是陛下宠幸‘文室文子’的原因。”

“……”，这次轮到嵯峨天皇语塞无言，接着他立即辩解道：“胡说，我若是要睡得着，可以找其他夫人，为何要选‘文子’？”

闲子叹了口气，一副不是我要说破，是你要我说的样子，说道：“因为大家都人心惶惶，没法好好侍候陛下，而文子与陛下心中都有伤心事，便借此刻互相慰藉。所以现在只有文子才能令陛下放松。”

两人对话中，再没有君臣之礼，直接称呼你我。

嵯峨天皇的心事被菅原闲子说中，吸了一口气，不说话。看来这后宫内里，最了解自己的也——只有她了。

“只是……”，菅原闲子欲言又止，顿了一顿，看到嵯峨天皇正望着自己，感到这事终是瞒不下去的，叹了一口气，很小声的说了一句：“她回来了。”

听了这话，嵯峨天皇的脸色登时僵了一下。

闲子说的声音虽小，嵯峨天皇却是听见的，心中赫然明白菅原闲子，口中所说的“她”是谁，不由得心中一震，为了确认自己所想，嵯峨天皇故作冷静，追问道：“你说的是谁？谁回来了？”

嵯峨天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声音仍禁不住的带着抖颤。

“你没听错——她——回——来——了！”，菅原闲子一字一句的说道：“还有谁，就是你紧张的那个人。”

这次从闲子的语气中，的的确确可以感受到——带着无奈。

听到闲子说自己紧张，嵯峨天皇又停了半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我，哪有。”

闲子嘴角动了动，苦笑说道：“是吗，天皇陛下真的不紧张吗？听闻她们遇到袭击了。”

嵯峨天皇一把捉住菅原闲子的手，以最关切的眼光望着她，急切的询问：“什么？袭击？有伤到吗？”——显然是紧张不已。

菅原闲子看到，嵯峨天皇的瞳孔在放大，从被紧抓的手掌中，菅原闲子可以感受到——嵯峨天皇的心跳在加速。

菅原闲子叹了口气，说道：“没有人受伤，天皇陛下何必如此紧张”，明明嘴上说不紧张，行动却出卖了你。

嵯峨天皇知道自己方才紧张得失态，连忙放开菅原闲子的手，说道：“我还是过去看看她。”说着，便站起来。

菅原闲子没好气的说道：“不许去。现在已经入夜了，外面不安全。空海大师还未回宫，你哪里都不许去。你还说不紧张，她这么对你，你还去看她。我就知道她回来，这后宫内里必定多事了。”菅原闲子越说越生气：“她就不该回来。你偏要接她回来。如今好了，害了她，也害了自己。朝堂上的大臣们怎么肯放过她，这次好了，等着让她进门院冷宫吧。你今晚若再去看她，只怕就不是进门院冷宫了，你这是要害死她。”

嵯峨天皇被闲子一番话，数落得——无言以对。

菅原闲子得理不饶人，继续说道：“好吧，方才，谁说要收我入后宫，刚才谁个说自己不是心有所属？”

嵯峨天皇刚想反驳，菅原闲子却不给他机会，继续说道：“我并没有说是‘她’，陛下的心只在‘橘嘉智子’夫人那里，不是吗？你若是要去‘橘嘉智子’夫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