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

“喂，喂！喂！这干嘛呢？赶快给我滚进去！我养你有屁用啊？！”陈江拽着锦凄就往卫生间里拖。

地上全是岁月的痕迹，瓷砖早已没了先前的色彩，剩下的只有大大小小的斑点，浴室有一块玻璃门，地板上全是堆积的脏衣，有男性的也有女性的。

“你今天不洗完，别死出来吃饭！看到你这张死人脸就犯恶心！”陈江骂骂咧咧往外走。

“加油呀！哈哈哈哈哈哈。”锦凄洗着，笑着，快乐着，好像洗衣服做家务就是她的乐趣，她认同陈江说的没错，她就是一张死人脸。她不是人，因为人是恒温动物，但她的脸就像死人一样，白得发青，但她和死人不同，她会笑，是笑着的死人。

“啦啦啦！”锦凄唱着。

“死人！今天又出来了？别来祸害人！没人和你玩！”吴寂泼了一盆冷水倒在锦凄的头上，嘴里还咯咯地笑，做了个并不好笑的鬼脸。

“哈哈哈哈……”邻家都在笑。

锦凄也笑，脸上的肌肉都紧了起来，眼睛眯着，嘴角咧得都可以到耳后根。

“杂种！看得让人慎得慌！”大妈赶快把窗户关上，鄙夷地说着。

锦凄像是没有灵魂一样，走到人迹罕至的森林里，坐在林子深处，躺下，想着终于能休息一会儿了，她看着天，蓝得不像是天，倒像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她就像漂浮在山的云，无聊而又孤寂。

“喂！你躺着干嘛呢？你……怎么浑身都湿透了？你不冷吗？”树后面出来了一个少年，他皱着眉头，疑惑不解地看着锦凄，阴暗的森林也抵不过他浑身散发的光芒，意气风发的样子，令人着迷。

“关你什么事？你问得好多啊！是不是有病啊？我要你管？”锦凄闭着眼睛，始终没有看向那少年。

“额…你叫什么名字？这应该可以问得吧？算了，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也告诉我你的名字，行吗？”少年缓缓走向锦凄，蹲在她的身旁，轻声询问。

“锦凄。”她依然闭着眼睛，声音只有他们俩人能够听到。

“什么？”少年又向她走进，最后坐在她边上，不太理解她的话。

“我说我叫锦凄，能听懂吗？”锦凄声音提高了一个音量，还是没有看向他，她根本不像想理会他，只是太无聊了罢了，要不然她不会回答他那既无聊透顶又尴尬的对话。

“名字真好听！作为交换，我叫夏瞻，瞻仰的瞻。”少年的笑如春风流水般，明艳而又张扬的笑。

“哦。”

“对了，你在这干嘛？不回家吗？”

“关你什么事？你不是也没回家吗？”

“我不想回家……”少年也躺下来，躺在锦凄的身旁，看着凌乱不堪的她。

锦凄噗嗤一笑，随即就是大笑，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恐惧，她就像夜间女鬼的笑声，时而响亮时而笑声，没心没肺地笑，好似她只会笑。

“你……笑什么？”少年凑近她，试问她。

锦凄并未理他，她还是笑，她终于看着少年，看着他的脸，少年的衣服一尘不染，好似神明降临，周围的光都照着他，但她好像是那个人人畏惧，恐怖如斯的魔女，周身漆黑一片。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像个傻子！”锦凄起身，将那倔强的头发往后抓了抓，移到脸后。

“额……”

“我很无聊吧？”

“没有，我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呵，挺有意思？你也觉得我是个疯子吧？”锦凄将枯黄的树叶拿在手上，又将它折了折，把它扔了。

“没有。还是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回家？”

“还是一句话，关你什么事？”锦凄觉得搞笑，连她自己的亲身母亲都没管过她，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我很好奇，你怎么摸到这地方的？况且，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吧？你会和陌生人说这么多吗？”

“第一次吗？你不也是一样吗？别人问什么也回答了啊。”夏瞻咧了咧嘴，笑得很甜，“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你，虽然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们马上见面的次数会越来越多了！”

锦凄啧啧了几下，不给予理会，不是第一次见面，笑死，谁会相信这种假话？

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真的是，陈江会让她去哪？难道他住这里？很明显他这身一看就不是元月村的。

“你应该很喜欢吃糖吧，这个葡萄味的糖给你，当作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送你的礼物。”夏瞻没等锦凄回答，就塞到她的手里。

锦凄想，给了就吃呗，天下免费的午餐，为何不享用呢？

“陌生人给的东西，你真吃？”夏瞻摸到了锦凄的头发，其实她的头发很软的。

“吃不死。”

“明天你还来这吗？”

“关你什么事。”

锦凄看着天色渐晚，不早点回去，又要被陈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