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
样就来气。
但这臭小子自小和他有仇,也说不得什么。
就怕他以后有后悔的时候。
哼。
*
成隐在林家的房间不是很大,单人床,一张书桌,位于别墅二楼尽头,窗外是一棵梧桐树,正好对着花园。环境很好。
和林惟的房间正好隔了一层楼,他在四楼。
林爷爷一直想给她换成大一点的房间,她一直说不用。
成隐换了睡衣正准备休息,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她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林惟。
他以前从来没踏过这扇门的。
成隐皱眉望着他:“干什么?”
林惟倚靠着门框,目光扫过她,一身白色的棉质长款睡衣,胸前有只Q版小老虎,她的头顶还有几缕发丝翘起来,皮肤皙白,看起来十分呆萌和俏皮。
他一挑眉,好整以暇地说道:“你想让爷爷发现我们‘婚后’还没住在一起么?”
成隐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对啊,在爷爷的眼里,他们还是新婚夫妻。
可是,她内心疯狂挣扎,和林惟共处一室,怎么想都觉得不行吧。
一冲动,成隐觉得干脆把离婚事实告诉爷爷算了,她推开林惟,径直去找林爷爷。
林惟耸了耸肩,也没拦着。
反正她会心软。
书房的门半开,林老爷子戴着一副老花眼镜,正在吞药。他见到成隐站在门口,笑着问:“怎么站在门口半天不说话?”
成隐盯着桌上的小药瓶看了良久,爷爷身体一直不好,他有先天心脏病。
她高中时期,爷爷有次心脏病突发,幸好被她及时发现,迅速将他送回医院,才挽回了一条命。
她很怕将离婚的事情告诉爷爷后,他会气出病。
想说的事实即刻咽了下去。
成隐摇了摇头,温声说:“怕打扰到爷爷工作,我过来就是想告诉您,注意身体,别工作的那么晚,家庭医生说过你要早点休息。”
“好,你也是。”林承天觉得还是孙媳妇贴心,便拐着弯说:“早点和林惟睡觉休息,年轻人啊,还是少熬夜。”
感觉爷爷的话中有话,成隐吸了吸气,赶紧转移话题,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成隐刚出林承天的书房,便听到楼上传来一阵钢琴声。
成隐微怔,指尖触碰到楼梯扶手,走上去一看。
原来林惟正在琴房弹钢琴。
这间琴房其实更像是装饰房,很空旷,平常很少有人进来,如若不是保姆天天来打扫,她还特意在三角钢琴上放了一束小雏菊,增添了几许氛围感。
否则这间屋子早就落满了灰尘。
林惟优雅地坐在琴凳上,修长的指尖掠过黑白琴键,轻快而灵动的钢琴曲迅速淌过他的指缝间。
成隐安静听着。
是李斯特的《钟》。
这首曲子很难,且非常费手。
过了几分钟,林惟完美而利落地结束最后一个音符。
他眸光轻抬,看向门口的唯一听众,见她听得认真,问道:“听过?”问这句话时,他的音色分外温柔,幽白的月光勾勒着他的脸庞,衬得眉目乖张又放荡。
他早已注意到成隐的身影。
成隐没有说话。
想了想,才道:“中间有些地方弹错了,高音部分,是升调,不是降调。”
林惟微顿。
他不碰钢琴好久,刚刚也是心血来潮,弹了一首母亲年轻时很喜欢的曲子。
他没看琴谱,也不知道弹得对错。
不过,话说。
他懒散地将手臂搭在钢琴上,揶揄地开口道:“离得那么远听曲子啊?”
“嗯。”成隐不想过去。
钢琴上有花,她对花粉过敏。
林惟还想继续开口,成隐已经转身离开。
*
成隐回到自己房间,在床上坐了许久,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最后还是抱着自己的抱枕,去四楼敲了敲了林惟的房门。
房门半天没开,成隐蹙眉,都想走了。
就在她挪脚的一刹,林惟开了门。
成隐站在门外扫了一圈他的房间,很大,处处都透着属于林惟的气息,迷离的夜色携着清冷的空气从窗户灌了进来,他头发还有些湿,身上传来淡淡的沐浴香味,显然是刚洗完澡。
“刚刚再吹头发,没听见你敲门。”林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但就是解释了。
成隐紧抿了唇,在语气上尽量保持着平稳:“嗯。”
成隐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后,才踏进林惟的房间。
她知道林惟在男女关系上,从来讲究你情我愿,他不会勉强女人。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