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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祝贺蔡律得偿所愿,毕竟我做到了你做不到的事,对吧?”
律师行列有蔡明轩这种看不懂眼色直戳戳怼人的,也有棠鲸这种把阴阳怪气练到炉火纯青的。
棠鲸不怕蔡明轩听不懂,毕竟这人在大学的时候就在那儿和她对着干。
当时棠鲸还年轻,被蔡明轩针对之后有些不知所措,让人劝着忍耐了许久。
后来经历变故,棠鲸不再是以前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可怜,她在律政界名气愈发大了,哪怕对上蔡明轩也压根儿不在怕,怼回去就行。
棠鲸嫁给傅承光的时候还被蔡明轩嘲讽,说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嫁给那位富商之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回归家庭,不再接那些容易得罪人的刑事案件。
看得出他对棠鲸非常忌讳,简直就要把“希望棠鲸别再当律师”写脸上。
但棠鲸和傅承光结婚之后并没有像同行们期待的那样就此沉寂,而是在刑事辩护这条道路上走得愈发长远。
虽然在外行人眼里棠鲸做给那些罪犯辩护简直罪无可恕,但内行人在得知棠鲸又帮谁谁谁成功减刑了之后还是得赞一声厉害。
现如今检察院凡是和棠鲸交过手的人都要喊一句头疼,倒不是怕和棠鲸对上,而是棠鲸实在难缠,让她成功帮犯人减刑了更是有损检察院声誉。
蔡明轩嫉妒棠鲸的能力和令人艳羡的婚姻,现如今棠鲸离婚了,虽然她前夫落得个净身出户的下场,但怎么说可算是找着机会对棠鲸冷嘲热讽了。
然而棠鲸压根就不在意这些。
能让前夫净身出户是她的本事,过段时间傅承光为什么要和棠鲸离婚的事儿估计京市都能知道,棠鲸避风头懒得去事务所,却没想到会在这里和蔡明轩碰面。
蔡明轩被棠鲸嘲讽得耳根子发红,他还没开口,棠鲸就用一种非常刻薄淡定的目光扫视过他被水沾湿的西装裤脚,“蔡律师看路可真不小心,以后得注意啊,我有个朋友在一医院的眼科上班,如果你需要我介绍给你啊。”
“蔡律!你可来了,小少爷等你好久了!”
现如今蔡明轩是京市某个富豪家聘请的专职律师,钱不怎么缺,就是给人当狗容易被笑话。
他皱着眉头没再和棠鲸说话,迈着步子就往方才那个叫他的管家那边走。
棠鲸懒得和这种人做过多纠缠,和龚瀚一起离开了警局。
龚瀚订的餐厅是某家口味非常不错的私房菜馆,驱车前往的时候龚瀚怕棠鲸会因为方才那点儿小插曲不高兴,摁下曲调轻缓的车载音乐之后还主动宽慰棠鲸。
“你别因为刚才那个不着调的人伤心,我听人说了一些傅承光的事情,能离了是好事。”
棠鲸把手搭在车窗上,手指随着音乐的节奏叩动,“学长,我不伤心的,现在别人都说我是京市有名的富婆,等哪天我真想报复他们,有的是办法,不用担心我受委屈。”
龚瀚似是有些感慨,“你是长大了,不用我再保护了。”
当年棠鲸大学那会儿被舍友针对,龚瀚过来看她的时候发现她才哭过不久,问她是不是在学校受了欺负。
棠鲸说都是小事,一点儿摩擦而已,龚瀚却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他专门找了个日子帮棠鲸解决了这件事,让棠鲸成功换了宿舍,这也让不少同学知道她有一个在警察学院读书的“青梅竹马”,从此之后都不怎么敢找棠鲸麻烦了。
这么多年过去,棠鲸都已迈过三十大关,而龚瀚这些年来也是忙于工作,交的一两个女朋友没谈多久也就散了。
他俩没能在一起,有不少人都感慨得不行。
成年人的遗憾恐怕就是这样。
明明很合适,却总是爱而不得意难平。
等两人抵达餐厅,龚瀚又和棠鲸顺嘴提起了旅游的事儿,棠鲸见龚瀚这么热情,眯着眼睛笑道:“等冬天过去,你手里又没有重案要案破的时候再说吧,我最近应该也会想着退休的事儿了,上班可真累啊。”
“才三十几岁,就要退休了?”
“世界又不需要我去拯救,我就好好逗猫喂狗,清心寡欲了。”
棠鲸是在委婉拒绝龚瀚的邀请,龚瀚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他无奈地笑了笑,顺水推舟道:“你对猫狗的品种有要求吗?我认识一些开宠物店的朋友,你如果不嫌弃,他们那儿的流浪猫狗都很需要被收养。”
“好,你推名片给我吧。”
他俩说笑时眼前走过几个人,棠鲸才抬眼就看见了某个前不久才见过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格纹的长款外套,身旁凑着几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皆是穿着奢华,瞧着来头不小。
被围在中间的男人对这种场合显然得心应手,当他瞧见这边来人的时候下意识望了过来。
棠鲸与他正好对视。
这是那位将手表故意遗落在她床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