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警幻

威胁的时候，他的声音依旧温和从容。

他在她面前永远是儒雅从容的样子，即便是在那种事情上。

被强迫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但更恐怖的是，她慢慢发现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只要她顺从，贾珍便极尽温柔。他会道尽世间所有甜言蜜语只为哄她开心，会想尽世间所有玲珑方法只为博她一笑。

更致命的是他身上成熟不凡的气度，和仿佛阅尽万物的淡淡沧桑。

成熟大叔吸引少女仿佛是人世间既定的规律，特别是在双亲尽失，而重组家庭只有男性成员的情况下。

她妥协了，从身到心。

她不知道丈夫贾蓉和婆婆尤氏是否对此有所察觉，只知道贾蓉依旧很尊重她，尤氏依旧很喜爱她体贴她。

她感觉很愧疚。

恨不能死的愧疚。

一面是无尽的温柔，一面是不灭的愧疚。她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叫嚣着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另一半却犹如飞蛾扑火，不死不休。

两相拉扯间，她病了。

她每晚都在想，病死也挺好。死了就不用思考伦理与情感的哲学问题，不用承受白天与黑夜的冰火两重天。

然造化弄人。

她没能病死。

今夜警幻仙姑入她梦境，问她是不是一心寻死。

她点点头。

“你再熬几天。”警幻仙姑笑了笑，“就当是最后体验一下人间生活。”

“等九月初三，你自缢，我来接你。”

“人间就是这样，肮脏恶心。”

“别再来了，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