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修)
刚刚还在闭目养神的男人此刻半睁一双含笑的眼睛盯着她。
这人真奇怪,明明没什么表情,嘴角也没有上扬,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就是能看出他在笑,促狭的、揶揄的,总之是不怀好意的表情,这落在旁人那就是大写的猥琐两个字,可偏偏用在他身上,就是清冷的画像中人突然活了的感觉。
她被他盯得耳根发烫,想支撑着站起来,却被他牢牢地掌着后脑勺,栽得更深,她的脸被迫埋在他的怀里,强撑着怼他:“你再这样,我就报警抓你——告你私闯民宅了。”
“可是你刚刚主动抱我了,也是你让我留宿的。”顷刻间,他眼里的促狭又变成了委屈,搭配他身上自带的矜贵清冷的气质,竟然让她觉得有些荒谬。
“而且我们今天下午刚刚官宣,在外人眼里是情侣关系。”
“但现在这里没有外人。”贺知予用力挣脱了他的桎梏,背靠着沙发,只给他一个侧脸。
在她眼里,闻逸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解除商业联姻的手段。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已经解除了联姻还要继续跟她做戏,她心想,应该是不想让洛氏的人发现这一切是假的吧!
她垂下眼睫,头顶上方的吸顶灯的光打下来,在她脸上覆了一层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闻逸舟,我有时候真的分不清你那句是在做戏,哪句又是真的,我请你……”
“五年前,你突然提分手,是不是因为我姐找过你?”
她没有回答,沉默填满了这间狭窄的出租屋。
沙发里藏着的老旧的弹簧发出难听的嘎吱声,他绕到她身侧,再次将她揽入怀中,修长的双臂紧紧地抱住她,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她是不是造谣我和别的女生在一起过,还给了你一张支票——我知道你拒绝了,要我说,你当时就应该拿着,然后决口不提分手,像气我一样,气气我姐。”
她深深地嵌在他怀里,安静的听着他这迟到五年的解释和不着调的假设,从鼻腔里挤出一声轻笑,眼眶却莫名湿润了。
“当时我父亲去世,我作为闻家唯一的儿子,别无选择,我以为你会答应跟我出国,没想到你却说不想做我的金丝雀,还说喜欢上别人了。”
她娇嗔道:“谁让你不回来找……”
“我马上定第二天的机票回来找你,却看到你在宿舍楼下和别的男生抱在一起。”
“不可能……”贺知予想反驳他鬼扯,回忆却将她当头棒喝——她刚入学的时候被一个学长在宿舍楼下当众表白,还强行拥抱了她,周围起哄的人都红光满面的,是孟梦当时一拳把那个猥琐学长打翻在地,她才从虎口脱险。
原来他回来找过她,却遇到了这么狗血的场面。
不过她现在学坏了,暂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他让自己受了那么多委屈,不能轻易放过他。
“嗯?”闻逸舟捏了捏她的鼻尖,“没关系,我又不介意你和别人恋爱过。”
在最灿烂的年纪,她不该为夭折的初恋封心锁爱,但他有足够的信心,哪怕她阅人无数,最终还是会回到他身边。
就像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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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予怪自己心太软。
她洗完澡搂着衣服,本想做个铁石心肠的女人,目不斜视地路过沙发然后“砰”的一下关上卧室门。
可当她真的路过客厅时,看到闻逸舟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整个人缩在沙发上,一副辗转反侧、可怜兮兮的样子,她的良心突然发作,脑子一抽,脱口而出:“要不……你睡床?”
她的意思是他睡床,自己睡沙发,本意是想尽一下待客之道。
“好。”可这人不知哪里学来的不要脸,竟然一把扯掉了西装领带,把自己扛进了卧室。
她的房间是次卧,因为放了一张书桌,所以床只有1.2m宽。
孟梦睡相不好,租房时,她主动把主卧的大床让给了她。
她身材瘦小,一个人睡这张小床绰绰有余,可加上了身高快一米九的闻逸舟,这张小床显然有点不够用。
“没事,我不介意跟你挤一挤。”闻逸舟却将这个小小的困难视作两人进一步亲密接触的跳板,伺机搂住了她的腰。
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她的腰变得格外敏感,他的手指刚触碰到她,整个人就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栗了一瞬。
好在,她的睡衣自带胸垫,即便和他贴身相拥也不会太尴尬。
“知知……”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话里有话。
她刚洗了头,发顶蓬松而且带着洗发水的清香,他似乎很喜欢,低着头,用鼻尖蹭了又蹭,像极了小狗。
尽管,他平日里矜贵清冷的形象和小狗这种萌系生物丝毫不沾边。
“我向你坦白一件事,但你听完不许生气。”
“你说。”贺知予的脸埋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