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甜咸豆花
乌云密布,雷鸣滚滚。狂风席卷着雨水,即便打着雨伞,身上也难免被浇个透湿。 沈鸣鸢在陈知府的陪同下,沿着河堤走了一截,衣服就已经没有一处是干的了。 河堤外面是滚滚的河水,雨下得很大,豆大的雨点几乎是砸进河水。 沈鸣鸢在这边待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眼睁睁看着水线一点一点上涨。 四月的时候,河床还都是干的,两边生着一些杂草。 如今却已经全部被河水淹没,距离堤坝的顶端,只有几丈的距离。 堤坝的另一侧,还有不少加固堤坝的河工。 今年这场雨的雨势很大,若是堤坝拦不住洪水,坝内的良田村落,就要尽数被水淹没。 王工头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被程云秀带着,从工地跑上前来。 他一开始也是个普通的庄稼人,后来在农闲的时候招呼了一帮乡亲,给村子里修水利。 德昭十五年一场大雨,附近的村落都遭到了严重的洪水,只有他们村,因为河堤修得好,所以幸免于难。 这件事情很快传到了陈知府的耳朵里,没过两年,兖州周边的堤坝,就都由王工头来负责了。 三天前沈鸣鸢刚刚从周边的村县返回兖州,就赶上了这场大雨。 她来不及休息,就赶紧前往坝上,查看河堤加固的情况。 王工头原本是带着手下的工人,用木头沙石加固河堤。 忽然被程云秀叫住,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步履匆忙来到堤坝上,他先是认出了陈知府,又见陈知府对身边的女人颇为殷勤,他立即行了个礼。 “小人拜见……这位贵人,如何称呼?” 陈知府抬手,用手掌指指沈鸣鸢:“跟公主殿下说说,河堤的情况。” 王工头一听“公主殿下”四个字,膝盖一软,本能地要跪在地上。却被沈鸣鸢轻轻一扶。 沈鸣鸢说:“大哥不必拘礼,随便说说就是。” 王工头不安地瞥一眼陈知府,陈知府对他的拘谨有些不耐烦:“别磨磨唧唧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雨势稍稍缓解了一些,司徒信在堤坝 沈鸣鸢知道他怕水。未到汛期的时候,在堤坝上走一走尚且要他的命,何况这个时候。 老杨跟他站在一起。两个人都没有打伞,而是穿着一身蓑衣。 他有些警惕地问:“司徒大人,我发现你最近,总是这样看我家公主。” 司徒信没有理这个话茬,而是反问:“杨叔,你可知道,你家公主昨天又是一夜没睡?” 老杨见惯不怪地耸肩:“她又不是第一天这样了。” 雨从早上下到下午,到傍晚的时候,才稍稍止歇。 沈鸣鸢也结束了一天的旅途,在陈知府的安排下,回到住处。 她在陈知府的一处私邸暂住,下马车的时候,太阳正好从云彩缝里露出一些金黄色的晚霞。 老杨去卸车,程云秀和司徒信一左一右跟在沈鸣鸢的身后。 陈知府原打算和她一起往府里走,她却抬头看了看天色。 这些日子一直在下雨,好不容易有片刻的放晴,看到一些罕见的阳光。 沈鸣鸢笑笑:“陈知府,本宫想带亲信在兖州城中走走,不知知府大人是否给这个方便?” 这两个月,沈鸣鸢不论去哪里,都有陈知府的陪同。眼下她刚从堤坝回来,就提出自己要出去走走,陈知府自然是不愿意的。 他露出一些为难之色:“殿下毕竟是玉体金身,若是贸然出行,卑职恐怕……” 他话没说完,就被程云秀打断了。 “陈大人,你是觉得我和司徒大人,还不够保护一个公主殿下吗?还是说,你兖州城中治安不好,有什么恶霸匪徒,如伏虎帮那般,连我们都对付不了?” 程云秀这话说得毫不客气,陈知府没办法顺着她的话茬说下去,只能赔笑讨饶: “程将军说的哪里话?下官自然没有这个意思……” “那便是了!”程云秀一把挽起沈鸣鸢的手臂,“眼见天放晴了,街上商贩也要出摊了,我们陪着公主去城中逛逛,吃吃喝喝,你就别跟着我们啦!” 一边说着,她一边拉着沈鸣鸢转身,头也不回地往集市的方向走去。 陈知府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还没有张口,沈鸣鸢就已经被程云秀拉着走远了。 他没办法阻拦,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一旁的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