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山
“弟兄们,我先享受一把!”
色心贼手,已将阿若包围。阿若断不会妥协,手持长鞭,宁死不屈。
霎时,利箭划破长风,原先带头之人,一击即中,栽了下去。其他“绿林好汉”顿了脚,不敢向前。
阿若趁着他们愣神之际,飞快向前奔去。那些贼人眼看触手可得的猎物逃了,心有不甘;些许胆大之人也想紧随其后。
他们将要伸出腿时,几只利箭再次袭来,错落有致,成了一道排障,既是警告,也是断路。
阿若不敢回头,不知跑了多久,再也听不见身后的动静。前面人影憧憧,阿若生怕再入贼手,不敢继续前行。刚要躲避之时,又被碎石绊了脚,摔了出去。
不是硬实的恶土,而是微热的铠甲。
“姑娘,你没事吧?”
清脆的女声里透着忧虑。
阿若蓦然抬头望了望,她并未摔倒,而是被朝锦歌所拥入怀。
换言之,她得救了。
不惧贼人色心贼胆,但恩锦歌扶危济困。
朝锦歌看着阿若神色恐惧、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决定将她带上马车医治。朝锦歌横向抱着阿若,将她送上了马车。
阿若逃跑之时,衣裙破烂不堪、红色的喜服伴着漆黑的垢土,狼狈不堪。
马车里还坐着宋城,翘着腿,看着戏。
“你先下去。”
阿若衣不蔽体,朝锦歌为了她的颜面,对宋城下了逐客令。
宋城不为所动。
“男女授受不亲。你在这,不方便。”
朝锦歌言之有理,宋城败下阵来。
宋城捂着眼睛,下了马车。他这师妹没有防备之心,路上什么人都敢捡,也不怕惹火上身。劝不得,劝不得。
朝锦歌拿着毯子盖在阿若的身上,遮了她的身体,全了她的自尊。
“姑娘安心在这坐着,我去请军医。”
阿若一言不发,朝锦歌也没迫着她,便出了马车。
朝锦歌一出马车,就对上三双“惕厉”的眼神。她自觉有些尴尬,挠了挠头,“我就说,这山上怎的明火持杖,定是山上贼人强抢民女,逼人就范。”
朝锦歌见山有异象,求着莫殇放了几箭以退贼人,偶然间竟救下一条人命。
宋城对着朝锦歌“泛滥成灾”的恻隐心一番奚落:“如今你救了一个,以后也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到那时你救得过来吗?”
占山为王多是宵小之辈,谈不上什么良知风俗,若是今朝得手,也能消停几日;若是一朝脱手,贼人亏心短行,继续对良家下手,只怕没有一日安稳之时。
朝锦歌突然出手,不仅暴露了军队所在,还给别人落下祸端,好心办了错事。
莫殇怕宋城直言拂了朝锦歌的好意、二人再生嫌隙,抢先答话:“好了好了,先请军医帮着救治,等遇了人家,再给姑娘好生安顿下来。”
“师父,不如先在此休整,明日再出发?”
莫殇询问三清的建议。
“不可。今夜多行,以备贼人偷袭。”
月夜朦胧,魁山隐隐绰绰。
三清心有不安,恐是这帮贼人窃去了军粮。
南下无粮,又能挺过几日?
“姑娘这手被碎渣割了深些,及时换药,这几日可千万不能碰上水。身上的淤青也带着抹上药,不出几日就能消散。”
军医叮嘱完,退了马车。
军医向朝锦歌禀明伤情:“女公子放心,姑娘多是皮外伤不打紧。药物外敷多是有刺痛难耐,这姑娘倒是一声不吭,怕是受了刺激,落了心病。”话语里对陌生姑娘的遭遇连连惋惜。
朝锦歌计无所出,不知该如何慰藉车上的姑娘,也不知如何除了她的心病,甚至连让她开口说话都成了难事儿。
朝锦歌有意示好:“姑娘喝些热茶吧。”
阿若赤脚逃了半宿,寒意重。她接过朝锦歌手里的热茶,只是双手捧着,还未喝下肚。
阿若虽遭人背叛,差点被困在魁山,永世不宁。但误打误撞,她竟然被朝锦歌所救,进了莫家军的行列之中。
阿若想起阁主叮咛,不择手段,只为杀一人。她正好借莫家军行车之便,直接南下。
既混迹朝都,又可流转南岐。一箭双雕。
朝家女公子恻怛之心,胡言几句,即可拿捏。
阿若踌躇不定,她当真要利用救命恩人吗?
“奴,唤阿若。”
这是阿若从被救至今,第一次开口。
朝锦歌暖心直言:“我虽然救了你,但你不必放低姿态,你不是任何人的奴仆,只是自己的主人。”
“等到明日,你便能回家了。”
“阿若无父无母,多谢女公子救命之恩。阿若若做女公子的婢女,服侍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