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斥
溜马,死心不改。
万马齐喑究可哀。朝骏只觉着可悲可叹。
“关于魁山劫匪收押之事,便交由护国司副司主亲自去办。”宋谦交代完今日上朝的事项,便下了朝。护国寺副司主是莫涛亲自调教出来的人,自然是错不了。也是朝骏向宋谦举荐接手此事的最爱人选。朝骏运筹帷幄,好像他与宋谦的君臣关系也贵之如初。
朝骏闲庭信步,撞见何清和金毓走在一侧,连忙追上了他们。
“何大人留步。”朝骏掏出锦盒将其返还给了何清。
“红鸾飞喜。想来何大人爱女的姻亲定是天假良缘。”朝骏继续补充道,给出了模凌两可的答案。
何清面上依旧淡定如初,接过锦盒的手却颤颤巍巍,必然是心想事成。
金毓看着何清不自然的神情,打趣道:“何大人爱女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岁,朝大人家的蕊芝和锦歌还有我家的幼仪还得请何大人爱女多多关照啊。”
朝骏外里赔着笑,眼眸里却闪过一丝异样,转瞬即逝。
风云诡谲,硝烟四起。
南岐王军攻城败仗而归。
“可是护法提着那莫涛老儿的头颅来了?”勒朗在王帐内左拥右抱,听见动静还以为是南岐王军顺利破城而返。
来报的南岐侍卫吞吞吐吐,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勒朗从榻上起身,推开身旁故作珍馐的官妓,呵斥道:“有话直说!支支吾吾的像个女子怎配行军打仗!”
那侍卫被其吓破了胆,“左护法跟莫涛对战,原先占了上风,奈何朝都大军驰援已到,寡不敌众,我们败下阵来。右护法让我们先行撤退,自己却被朝都将军刺中了右膛,已经带到营帐进行医治。”
勒朗闻言,疑惑至极。明明他离开之时,莫涛已是穷途末路,避无可避;今日一举破城,早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怎会如此突然,半路杀出朝都驰援?
勒朗焦躁不安,直接将官妓尽数赶出了营帐,孤身前往右护法的住处。左护法在营帐外徘徊不定,手足无措。他虽身有九尺,但空有蛮力,没有用兵的头脑,只能依仗右护法的排兵布阵,才能有一席之地。如今右护法生死难料,他的命运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勒朗挑起帘子,右护法面无血色,卧躺在营帐内。身旁的军医忙得不可开交,只为吊住右护法的一线生机。勒朗再有万般无奈和不舍,右护法已然是一步废棋。
“莫涛原先在劫难逃,今日本该是他最后一战。怎会有朝都驰援,还将你们伤至如此地步?”勒朗百般不得其解。按照他的计划,今日那座城,原该归属南岐。
“末将一路与其厮杀,快要得手之际,手上的战戟被东面的援军击溃在地,那领兵的头儿倒像是个女子。”左护法的回话前言不搭后语,勒朗依旧对今日突发之事一头雾水。反倒是里面躺着的右护法开了口。
“末将……见战况不妙,立马带着南岐王军向后方撤退。不想西边的朝都援军也飞驰而下,末将躲避不及被那莫涛之子刺中了胸膛。此仇……不报非君子。”右护法谈及自己受伤之事,情绪波动,又激化了伤情,嘴角溢满了鲜血。
勒朗粗略估测这次朝都来得的援兵不在少数,南岐与朝都开战已有两月,他们虽然掠下两座城池,但也手头的粮草也即将消耗殆尽。今日败仗而归,必然拂了南岐王军的颜面,有损士气。此刻勒朗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陷入被动的局势之中。
不过正如右护法所言,此仇不报非君子。吃败仗,从来不是南岐王军的行军之姿。此次是他勒朗心存大意,让朝都有空可钻。
下次,朝都未必再有如此好运。
勒朗望着右护法生不如死的模样,双手握拳,指甲嵌在肉里,复仇之火已经在胸前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