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贪官上奏清君侧2
的魔窟。
外人面前,亓衡文质彬彬,仪表堂堂,但回到家却对钟芫大打出手,从不曾把她当妻子,甚至是当人看待。绞肉、鞭抽、火烫,常人一辈子不曾承受过的痛楚钟芫在自己寤寐思服的郎君手里都尝遍了。
不止如此,亓衡还把钟芫关在房里,不许出门不许给家中寄信。自然是怕她告状,碍了自己的升官路。
只是这次,他碰上的是赵鸿影,算是玩过头玩火自焚了。
赵鸿影很会找证据。既然要拉他下台,就不能只找他官场上的罪状。人是要吃喝拉撒的,那就从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逐个查起。
他最终查到了偷逃出来的钟芫,帮她藏在了自己身边。
他一面把亓衡关在了牢里,一面把钟芫放在自己身边,万事俱备,从良庾回来的第三天,他就把钟芫带上朝。
钟子梁见到自己的女儿,还很诧异,从众大臣中挤出来问她:“芫儿,不在夫家待着,你怎么到朝堂上来了?”
钟芫怄气不去看他,但是没忍住失声哭了出来。
“陛下,臣女......臣女要状告我的夫婿,良庾巡抚亓衡!”
“是否有冤情?”皇帝高坐龙椅问道。
一旁的钟子梁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还想拉自己女儿起来。他在钟芫耳边轻声说道:“芫儿,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在这里成何体统?”
钟芫跪在地上不起来,她哀嚎道:“回家?回哪个家?回我的娘家,还是回亓府那个魔窟?......我还能回得去吗?”
钟子梁一头雾水:“芫儿,你在说什么啊?什么魔窟,什么回不去?”
“爹,女儿知错了。当初是我鬼迷心窍,对亓衡迷恋的茶饭不思,是女儿执迷不悟硬是要嫁给他......但爹爹你一再包庇亓衡犯下的罪行,可知亓衡是如何对待女儿的?”
说着,她解开被衣襟遮住的脖颈上裹着的一圈白布,霎时一道深深的伤口暴露在众人面前。
“啊这!!”钟子梁惊道。
“陛下,亓衡两年前要臣女的命,拿刀抹了我的脖子,可他又惧怕真的把我弄死了,又找人把我救了回来......”
那道伤口触目惊心,手指长的口子,留下深深的疤,若不是抹的位置偏了点,就是华佗转世也救不回来。
皇帝气得拍案而起,吼道:“岂有此理!”
朝中众臣闻言皆屈膝伏地,齐声道:“陛下息怒。”
钟子梁也慌忙跪了下来,自知此刻心中有千万个悔,也弥补不回来了。
“芫儿,他,他当真是如此对你的......”
“爹爹,难不成...是女儿为了污蔑他,自己抹的脖子吗??不止这一处,女儿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了......”
钟子梁像是被雷劈了脑袋,昏天黑地,耳中嗡鸣。
真是可笑,自己宠爱了十多年的女儿,保护的好好的送到别人手里,成了随意糟蹋的玩物。
自己费尽心思帮助女儿夫婿上位,原来是亲手赠给他继续伤害自己女儿的更大的权力。
“爹爹,迷途知返吧,女儿这几年在亓府,也得知了不少你与亓衡背地里见不得人的勾当。爹爹,收手吧,藏不住的...终究是藏不住的......”
闻言,钟子梁显出惊慌的神色,他道:“芫儿,你说什么?你别胡说!!!”
“爹爹,女儿今日敢出现在这个朝堂上,敢出现在陛下面前,就已经做好了同你一起下狱的准备。”她止住哭声,伏地道:“陛下,家父与小女郎君私吞民财,为官不正,暗中勾结同僚,还杀人害命......人证物证俱在,请...请陛下,定罪!”
说完,她直身从袖中掏出一块布帛,由李公公转交给了皇帝。
“芫儿,你!”钟子梁还是一脸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儿竟然大义灭亲,不惜把自己的爹爹也告出去。
雪一样的布帛上,显眼的印着百余个鲜红的手印,皆是深受亓衡毒害的乡亲。
“陛下,这是赵大人这些天走访的良庾百姓,其中,有因亓衡不开仓放粮而险些饿死的,有因被贪官误判入狱而致妻儿自尽的,有被搜刮钱财无家可归的......这只是一小部分,赵大人没办法让所有受害的人压手印,实在是...压不过来了......”
钟子梁听的浑身都在忍不住发抖,随便一条罪名扣在他头上,都该是死罪。
群臣震愤。
赵鸿影还上前补充亓衡的罪行。
“陛下,亓衡罪状不止于此。”
“你言!”
“良庾蝗灾,庄稼颗粒无收,百姓交困,亓衡反而与伶人在府中浑噩,画粮画作乐。”
“终日与伶人欢乐?猖獗之子!……”
“哎呀这钟家,遭殃了……”朝堂上不时传来唏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