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清风将言别
好言相劝你不听,你非要硬打,打不过又跑不掉,现在咱俩都被吊在这,你脑袋不疼吗?”
叶华灵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花恕隐在树上拉长了声调叫嚷,还是他那一套惯用的说辞,“谢姑娘,谢姑娘~此事绝非我主谋也并非我本意啊。”
墨临渊早在花恕隐大喊谢姑娘的时候就有猜测,他持剑对谢冰休行礼,也并没有拆穿她:“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谢冰休也知道自己暴露,她也说:“我也不是非要瞒着你们,只是名声在外多有不便。”
“我是谢冰休没错。”
花恕隐喊的那么大声,想不知道也难。
同行的一个少年提议:“既然已经抓住花恕隐了,不如就将他杀了,也算是为江湖铲除一个魔头。”
花恕隐急的在树上当摆钟:“我什么魔头!什么我就魔头!”
少年高声:“你杀了韩师一家一百三十六口人,这就是你的罪证!”
花恕隐拼命摇晃:“百十年前的老事你也翻出来说,他们自己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说了我当时就是路过,顺便拿了把刀,那刀顺便上面沾着点血而已!”
不一会花恕隐就晃的晕了,眼冒金星。
墨临渊:……
谢冰休转身就走,“既然张小姐已经找到,我也要回去了。”
墨临渊问她:“那这二位如何处置?”
谢冰休也无所谓,“我的剑不是杀人的剑。”
“你们若心有芥蒂,不如送官。”
随后便往山下的方向走去。
迎头便碰上往山上来的季显之。
季显之对她笑了下,温和道:“谢姑娘可有受伤?”
谢冰休摇头。
季显之又伸手道:“本想上去看看花恕隐,既然谢姑娘要回去,我们一道吧。”
谢冰休回头指着蜿蜒上山的路:“正好他们还要将花恕隐和那女子送去官府,季公子也可以上去帮个忙。”
季显之收回手,“看看还可以,忙我是不会帮的。”
最终还是一起下了山,天色已晚,一轮明月正高高挂在山前,依稀能看清下山的路。
林中幽静,从中有虫鸣,萤火虫的微光一闪一闪,在野草野花中飘荡飞舞,不被短暂的寿限制约,发出透亮的光芒,唱着清脆的诗。
季显之走在谢冰休后面,谢冰休并不像话本上写着那般清冷如高山雪莲,也不像热烈如燃烧火焰。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长相略微比旁人要清秀些的普通女人。
“林雪先带着张小姐回去了,或许在过两日就要带着张小姐回京城去完婚。留在张府的墨家几位少年英雄伤势不浅,恐怕还要在徐县待上些日子养伤,不过我听那位留在张府的墨诗姑娘说要和她师兄先行一步回到墨家述明此事,谢姑娘也可改道与他们同行。”
季显之停住脚步,随后他又道:“在徐县过后我要去一趟永州,刚才传来急报,永州有几家商铺田庄出了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一番。此番前来,是为与谢姑娘道别而来。”
“遗憾无法再与姑娘同行,到这里就此别过,山高路远,后会有期。”
江湖之中总多离别,她也早就习惯了相识之后又分别的戏码,对着季显之抱拳行了一礼。
月光下的青年腰杆挺直,面色温和如春风。
谢冰休说:“后会有期。”
二人在山下分别,谢冰休的行李也被山庄的侍女送来了张府,附带的还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剑鞘花纹复杂繁琐,多用水纹,鞘口处镶嵌一颗圆形蓝色宝石,抽开剑鞘,边看到上面竖着镌刻着“明光”二字。
谢冰休没有推辞,直接收下了季显之一番好意。林雪得知季显之直接离开,连别也不曾跟他道一个,气的他连夜赋诗三首,痛斥他这种不辞而别的恶行。林雪坐在院中的树下,倚着树干仰头赏月,一句话也没说。
从前他在京城之中经常能在诗会酒席和马场见到季显之的身影,知道他经常离京,在京城之外遇见还是第一次,虽然并没有经历太长时间,可季显之这么一走,他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怅然,也舍不得。
他骂了句商人重利轻别离,摇摇晃晃的扶着树站起来,走到墨家那几个小辈旁边看着谢冰休舞剑,季显之送的剑她应当是喜欢的,哪怕他是个武术的外行人,也被谢冰休的剑惊艳了一番。
她的剑并不是轻飘飘的剑舞,凌厉有劲,每招每式都格外透彻。
看过谢冰休的剑舞,林雪久久回不过神来。
只可惜季兄去了永州,没能见识到如此江湖绝景。
等等?永州?
林雪抬手示意谢冰休停下,忽然对视,想到之前在京中临走之前父亲对他的忠告,林雪脑袋感觉都要炸了,“你说,季兄是永州的店铺出了麻烦??”
林雪头皮发麻,一口气也没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