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量
”
上次吃过大亏,宋维之引以为戒,不该得罪的人,千万别得罪,他这女儿偏偏沉不住气,果然不是成事之才。
然而如此,宋维之仍露出了寄予厚望的神情。
“馥儿,好好完成你该做的事。”
面对他的嘱托,宋馥立马乖巧地应承:“知道了爹,那件事女儿一定好好办。”
另一边。
“这种宴会怎么不见叶家的人?”萧泠雪琢磨,叶南枝应该不会错过才对。
慕容寻澈对她道:“前些时日叶老染了风寒,不便出席。”
萧泠雪低语:“原来如此。”想必南枝正在家中照料她爹。
其实,叶家不在场的真正原因,慕容寻澈没有告诉她。
染风寒是一回事,实则,叶安平虽是商人,却不喜虚与委蛇,与其来此做戏,倒不如留在家中清净些。
尽管不在场,这里也有叶家的眼线。
足不出户尚能运筹帷幄。
这便是叶安平给慕容寻澈的说辞。
不多时,萧泠雪感到口中干涩,于是问他:“想喝盏茶,这里有吗?”
慕容寻澈朝四处张望,发现那边有个制冰台,还聚着不少人:“我去拿,在这等我。”
一上船明秋就不见了踪影,这点小事只能由慕容寻澈亲自去做。
在他离开的间隙里,萧泠雪独自凭栏望湖,静静享受从湖面上不时飘送的微风。
凤隐湖荡漾着金色的波光,好比一段段柔滑的丝绸,不断摇摆,变幻出赏心悦目的颜彩。
这一刻,惬意得令人叹息。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她无意中瞥见了宋馥正往这个方向赶来,并且盛放着找茬的气息。
不用想,准没好事。
麻烦自找上门,萧泠雪只管不动声色,且看对方如何耍花招。
宋馥领着两个小丫鬟,趾高气扬地招摇而来。
临到身侧,宋馥使了一个眼神,其中一名丫鬟故意将手中的果露朝萧泠雪身上泼。
可惜啊可惜。
如此简单的小把戏,她一下看穿了,连地都没挪,伸手一推,那丫鬟被推着转了半圈,手里的东西没端稳,最后,满满一碗果露正好泼到宋馥身上。
“啊!”宋馥大惊失色。
随后,萧泠雪才煞有介事地回头,半倚着船身,以懒洋洋的口吻说:“原来这有人,我还道是哪里来的飞虫。”
宋馥一听,立即指着她鼻梁骂:“你!”
“别来无恙,令尊的身体可好些了?”萧泠雪微微一笑,目光里沉着一抹游刃有余。
丑事再提,宋馥半张着嘴,登时偃旗息鼓:“你这……”
眼看对方吃瘪,萧泠雪觉得很有趣,遂继续戏弄:“多日未见,宋小姐竟成了口吃,是否寻位大夫瞧瞧?不过比起大夫,你似乎更需要一身干净衣裳。”
闻言,宋馥连忙检查起自己,方才一时激动,身上被泼湿这回事都给忘了。
只见前襟处湿了一大片,残余的果露还沿着往下滴,将丹红色的裙裾染得不伦不类,别提有多尴尬。
吓得宋馥赶紧捂住胸口,心中恼火不已:“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跟在宋馥身后的小丫鬟倒十分机灵,发现慕容寻澈快回来了,立刻附耳:“小姐,有人过来了,我们先去更衣吧。”
好歹宋馥也是名门望族,倘若这副糟糕的模样让他人瞧了去,自当有失身份。
于是,她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刚从制冰台那儿取了冰镇果露,一回来,慕容寻澈就见宋馥又来找萧泠雪的麻烦。
“没事吧?”
萧泠雪摆摆手,“三岁孩童的伎俩,在我这里还不够格呢,她不过是自讨苦吃。”
得知她毫发无损,慕容寻澈亦放下心。
“宋家女子,浅薄。”这个评价在他口中蹦出来,格外的嫌恶,甚至覆上了一层寒霜。
对此,萧泠雪也很赞同:“确实浅薄,老是来招惹我,对她有什么好处?不过幸好,没被弄脏衣裳。”
慕容寻澈顺势说道:“若你喜欢这些衣饰,我再多备些。”
在面对萧泠雪的时候,他总是愿意去倾听,细致地为她打点好一切。
只要她喜欢就好。
如若是旁人送的东西,萧泠雪大概不会要,慕容寻澈送的话,不管是贵是轻,重要的是这份心意,她自然愿意收下。
“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她笑笑。
接过慕容寻澈递来的冰镇果露,尝了一口,是清甜的棠梨味,冰冰凉凉的果露从喉头滑入肚中,解了干涩的同时还回味无穷。
“亏他们特意将这种东西搬到船上,制冰很麻烦吧。”
喝完了一碗果露,萧泠雪甚至还想再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