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百里之外,几家酒楼林立,酒庄的地下酒窖里,栓了几只狼犬,摇晃着鼻子,急促地嗅,月白色衣襟早已被血染成黑红,大大小小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撕扯狼犬兽性的爆发。上座的男人招了招手,狼狗顷刻间放开,凶恶万分地扑向地板上的人,死命撕咬。
不一会,凶恶撕咬的狼犬停下动作,微颤着倒下,没有动作,地上的人还在喘息。
……
矿场上,“我空银城有最好的医士与药材,一个泯毒岂是问题。净封,我需要的是解药,至于是不是你亲手奉上来的,这不重要,空银城有得是药和刑法。”元抒淡淡地说。
“哈,那城主缘何不一箭将我射杀?”说着,净封翻身一跃,跳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后,一把短刃横他喉口,即刻起了血痕。元抒拉开的长弓没有放下。
少年立刻慌了神,整个人颤抖得厉害,直喊:“城主救我,城主,城主我不想死,谢…谢城主大恩……”
“来人,去查查这是谁家的孩子。”元抒松开了挟制的弓,皱着的眉没有舒展过。
“城主,高抬贵手吧,这位小兄弟和这百十来个矿工等着您救。城主,放属下一条生路。”
元抒看着矿场无辜的民众,心口跳动:净封是她的杀父仇人,净封是她的杀父仇人……
元抒没有说话,抬头望向那轮红日,“云平,安排一下,让他走。”
净封嬉笑,带着少年骑上马,少年骑在马后,将净封后背严严实实挡住。云平亦骑着马跟在其身后不远处。
云平跟了净封近百米,净封扔下一包药囊,抓紧马绳,加速往前赶。
元抒一把拉上马下的绛凝,急速往前追,到云平身侧,拿过药扔给她。
绛凝打开,认真一嗅,立马慌乱,“主上,不是,不是这个药!”话音刚落,便被城主抱下了马,她提着长弓,驾着马,急急往前追。
元抒追得很快,拉弓,箭矢深深扎进马匹的后腿。马儿吃痛,长鸣着疯狂抖动,将马架上的男孩抖落垂地。很快,又一支箭矢急速钻进同一条后腿,马匹发疯般乱跳,把净封狠狠摔下来。净封速度极快地爬起,一支烟炮从他手中升起,又急急往林地里跑。元抒跳下马,带着长弓随之窜进树林中。
逃窜着,来到了一片空地,净封停下,歇着气在笑,“你跟你爹一样蠢,不不不,你更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元抒的弓还没拉开,身后便有人拿着长刀劈过来,元抒拿过箭矢,避开刀刃,狠狠捅穿那人咽喉。
净封脸色深了深,空翎城现下恐怕被围得水泄不通,他的暗卫只脱身了两个,多少荒谬。净封拿起长刀,暗卫挡在他身前。
一柄利箭破空而来,让两人不得不拉开距离。暗卫一记暗标,逼人躲闪,接着一架大刀直袭人面门。转身向后倒去,眼眸掠过净封的眼。
那双眼睛,太像了……
接着一记肉痛,一柄短刀深深划过他的脖颈下沿,差之分毫即毙命。
天色渐暗,天空乌云密布,两个暗卫已经身死,剩下的两人亦负伤无数,衣襟上满是血洞。元抒的大腿被狠划了一刀,流血不止。
“解药在哪?你不会不带在身边。”
净封嗤笑着向山崖边挪去,“少城主可谓聪明。”
“在哪。”
净封从满是血的衣兜里掏出了一个锦盒,“白茅根、番稔、黄芩……这是你要的,泯毒的解药。”随手便往山崖口扔,元抒目光向山崖偏转。净封长刀袭来,直插胸口,元抒退让,狠踹净封下门,净封下路不稳,直直往山崖下跌去。
这个山崖跌不死净封,元抒接着往下跳,扑在净封身上,迅速一刀划过,割喉毙命。天色渐黑,一人一尸坠落山崖。
……
狼犬的撕咬给地下酒窖又铺上一层浓重的血腥味,墨绿衣袍的男人捂着口鼻走近地上苟延馋喘的人。
“家主。”原本坐着的人立马站立,恭敬地请人上坐。
温崇邺理了理衣袍坐下,“一点没招?”
“属下无能。”
温崇邺多少没了耐性,扔下一把匕首,拿上侍从奉上的书,“动手吧。”
“是。”下属捡起匕首,狠拽起瘫在地上的人,让人泼一瓢冷盐水在她惨白的脸上,瞬间疼得清醒。
下属死死压住温崇皖的右手,刀刃压在小指上,即便血色染指,也难掩葱白如玉的手腕和修长秀挺的玉指,真是令人惋惜。
“林世遗的药方,招是不招?”
温崇皖唇瓣紧闭,没有说话。
刀柄被用力往下压,刀刃将小指咬进一半,鲜血瞬间喷涌。
精致的脸惨白得可怕,睫毛盖住眼眸,嘴巴微张,喉咙干痛,发不出任何声音,冷汗直直往下掉。
“招是不招?”
那张痛苦与清醒的脸上,没有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