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成谶

两位女同学辍学的消息很快就在班里引起了轩然大波，最开始大家都是珍惜读书机会努力学习。但是随着李同学辍学是自愿的消息传开后，班上开始出现各种争论。有的说，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有的说，反正读完书之后出来大概率都是要打工的，早晚都差不多。还有的在说，早结婚好，等自己孩子明事理了，可以早早享福。还有的说，读书再多也不如人家嫁得好。总的来说，还是悲观的观点多。一开始，郑之文还会与某些人辩上一辩。但是时间一长，她也就放弃了。

周五，其他班都在大扫除，商磊、胡蝶、黎泷、宋越还有另外两个男生约好3V3打篮球，赢的人要请输的人吃一个星期早餐还有帮忙打扫一个星期的卫生。哪队先到50分就算赢，打完之后再做作业。公平起见，让郑之文并拿纸笔记录分数。郑之文本来也没什么事做，就跟着他们到操场上去了。

篮球场是由好几个班分着打扫的，每个班的打扫方向和进度都不一样。他们只打半场，看前面没开始扫，就跑去前面打，快要扫到了就又跑到扫完的地方去。郑之文就跟在他们后面团团转，哭笑不得。

郑之文不喜欢运动，也看不懂篮球，不懂几个人抢一个球对他们来说怎么这么有意思。不过她只需要站在场边，看着球进了，商磊和那个叫做黎泷的男生会负责报分。黎泷个子很高，比其他人都高处一大截，郑之文想，在篮球这种运动上，身高肯定是一大影响因素。因为整个场上，黎泷的进球是最多的。如果我是裁判的话，郑之文想，我一定要将黎泷罚下。

“哦吼！”有人声从旁边传来，是程智和叶非凡，他们也拿着篮球，看见郑之文，冲她点点头。他们看了几分钟，叶非凡叫宋越的名字，宋越跟商磊他们比了个暂停的手势。他们几个聚在篮板下聊了一会儿，决定两个班打全场，之前的比分作废。郑之文无语地看着他们几个，翻了个白眼，准备回去找郑甜甜一起回家。

“稍等稍等，别走啊，你得继续帮我们记啊。现在可是我们班和二班的殊死搏斗，比刚刚重要多了。”黎泷伸手拦住她，郑之文转身，黎泷庞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她这才发现黎泷居然是微微弯着腰在跟她说话。这个姿势，让郑之文想到小时候偶像剧里霸总哄女主角，虽然话说得如此中二，她还是不自觉地红了脸。

“嗯，行吧。”她敷衍地应了一声，快速将目光移往别处。

“好嘞！程大智，你们班人什么时候来？再不来，我们计分板可要走了啊！”黎泷又蹦到程智旁边，用手臂扼住他的脖子，同他打闹。

“……”

郑之文的害羞荡然无存，你才是计分板！

过了几分钟，二班的几个男生来了，双方商量了一下，让宋越和二班两个男生当替补和计时的。可能是卫生打扫得差不多了，他们开始不久后，旁边围了不少观众。大部分都是女生。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场上打球的人男生开始发出，“喔呜！”“嚯噫！”之类奇怪的声音。

听了半天，郑之文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他们打篮球时不能安静点，总是发出这种鬼吼鬼叫的声音。

自从上次陈录录的事发生后，郑之文再也没有跟宋越说过话，一是他们平时也没有什么交集，二是上次突兀地抱了他，后面回想起来觉得很尴尬。现在事情过去挺久了，刚好这次宋越又站在她旁边，她便将自己的疑问和盘托出。

“宋越，为什么他们打篮球的时候会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啊？”这时，刚好黎泷进了一个三分球，周围的人为他喝彩，嘈杂的人声将郑之文的说话声给盖过去了。

“你刚说什么？”宋越眼睛盯着场上的情况，将头歪向郑之文。郑之文在“三班”后面的正字上添了三笔，然后在他耳边又重复了一遍。

宋越听清了，面上一窘。总不能说将这样很帅，可以吸引女孩子注意力这样的大实话说出来吧。便假装没听清，没看她，又问了一遍，“什么？”

郑之文锲而不舍地又在他耳边大声说了一遍。

“什么？没听清。”

“宋越！你故意的吧！”郑之文气恼了，使劲推了他一下。他装作被推倒，往旁边歪了一下又很快站定，然后笑着对郑之文说，“我也不知道。”

“真不知道？”郑之文怀疑地看着他，这才发现他的头发剪短了许多，整个前额都露了出来。眉毛浓黑，未经修理，眉尾有点杂乱。不过与澄澈的眼睛和端正的五官倒是相得益彰，青涩却英气逼人。

“真不知道。”

“行吧。”

他们两个继续看球赛。

“郑之文，”过了一会儿，宋越突然叫郑之文的名字。“什么？”郑之文转头看他，见他的目光还是盯着场上。

“我觉得好好读书还是挺有用的，”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郑之文的眼睛。

“啊？”

“那天你跟陈录录说的话，我这辈子都说不出来。”

“怎么突然说这个？”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