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卡片,用双手递过来,名片上的职务比较丰富,至少能使他被称为一名年轻有为的科研工作者,“我在这里没有其他认识的人,请问……我可以与您同行吗?”
“您也不认识我。”多利亚纳一边提醒道,一边光明正大地拿出手机检索起了对方的资料。信息爆炸的时代,有些人的生平一目了然得就如同晾在市中心居民楼阳台上的内衣裤,她轻而易举地查到了青年毕业的大学,还包括他在哪年获得了机器人比赛的大奖和与哪些同学参与了什么学术项目。“可能是我多想了,但白兰·杰索是您的大学同学,您来找我和他有关吗?我和他之前有些不愉快。”
“抱歉,我不知道这些……不过白兰先生在看到出席名单后跟我说过您是个很好的人。”
这个描述听上去不太写实,英国人无所用心地接着向前走去,认定了青年一定会跟上来般地转移话题问:“说说您在研究的方向吧。”
“具体的我不能说,不过我可以大致告诉您我在进行的项目是有关人工智能和生物工程的。”
智能型莫斯卡和仿生型匣兵器——多利亚纳在脑中翻译——倘若对方与她一样是圈内人便或许会以那两个名词转述他的真实工作。她又继续问道:“而您来找我是因为什么呢?‘参与正式活动希望找人同行’不算是一个真正的理由。”
这令入江犹豫了片刻,因而放慢了脚步并被英国人落在了身后,他在两秒后重新大步追上来:“是这样的,我们找到了一些相关领域的文献,但因为年代较早,它们是由拉丁文编写的。我听说您懂拉丁语?”
“我能读懂拉丁文的圣经,可我不懂你们的专业词汇。您为什么不去找一些更内行的人士?”
“……因为我们的资源和经费有限,很抱歉。”
“而我不做兼职,我也很抱歉。”
表述依旧没让对方气馁,他大步走近了一些,稍稍放轻了声音最后争取道:“那如果您改变主意了,您可以通过云雀恭弥先生联系到我,那张名片上的联系方式我不太常用。”
某个名字被语气略微加重地提到,算作是对自身立场的申明。英国人站定后扭头再次打量了一番青年人,随后轻微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接收到了这一点,但信任指数仅有五成。所有人做事都有目的,她所得出最合理的猜测,便是对方接触她的目的是为了找到伊诺千提。
再之后青年就安静了不少,显然不善交际。大楼的剪彩仪式准点开始,安保加媒体到位,大小姐以职业化的姿态发表了一段体面而不算很有营养的演讲,并邀请议员先生上台发言。作为一条直播新闻的现场,一切应做到尽善尽美,可这仅仅持续到了一辆黑色的SUV向他们驶来之前。在靠近大楼时,车的后座窗户被不紧不慢地拉下。
马路位于大部分人身后,因此在一杆卡拉什尼科夫从车窗里伸出来时并没有人及时注意到,直到第一声枪响的前一秒,埃里奥才敏锐地发现了异样,冲着人群大喊了一声“趴下”。遗憾的是为时已晚,人们不足以反应过来惨剧就已经发生,一片混乱中有人尖叫着逃窜,无暇顾及他人。多利亚纳训练有素地表现出了足够的冷静,她迅速地闪到了一座半人多高的盆栽后,但仍未躲过射向她腹部的一枪。
虽说疼痛不可避免,但好在她是道林·格雷。咬牙抠出嵌在腹部的子弹,伤口在十秒内愈合,英国人没有轻举妄动。待骚乱平息,那辆车开远,她才从藏身处站起来。
眼前的不算她所见过最糟的情况,英国人无心查看与自己无关的人员,她先是在几米开外的地方找到了卧倒在地的入江,后者幸运地没受一点伤。下一秒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撕心裂肺地喊叫,很快她便认出那声音是来自大小姐。走近一些后多利亚纳就看清,大小姐也并未中弹,可她哥哥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他被打中了一侧肋骨,血正汩汩地流出来。
……
当天晚上迪诺在米兰市区街边的一家快餐店里找到了多利亚纳,她白天的衣服尚未换下,白衬衫上的血迹光明正大地透露着生人勿近的信息,而当事人则旁若无人地喝着一杯便宜的咖啡,她抬起头对自家首领扬了一下嘴角。
“我一看到消息就赶来了,格雷先生,你还好吗?”金发首领拉开椅子在英国人对面坐下,得到了一个“你说呢”意味的挑眉,尽管知道这一点,他还是稍稍松了口气,“我联系不上塔蒂,她和埃里奥怎么样了?我听说埃里奥受了伤。”
“他被打中了这儿,”英国人指了指自己最靠下的一根肋骨的位置,“我离开医院的时候他刚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没有生命危险。而且他护住了大小姐,所以大小姐没事,她大概正在应付那些记者。”
“那些记者倒是工作效率不差,我看到消息说隆巴迪也没有大碍,只是手臂被擦伤。”
“啊,那位议员先生,但愿他不会谴责塔蒂安娜在安排安保人员的问题上有所疏忽。你其实不必来,我本来明天也就会回去……”
“新闻直播里拍到了一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