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衣
眼:“没好?没好还能写信呢?”她气呼呼喝斥道:“今日你不捏别想走。”又吩咐疏桐:“去,把丫头们都叫过来学学,看看表小姐是怎么给我捏腿的。若看不会,就让表小姐也给她们捏捏,她们便更能明白些。”
往日里疏桐不劝和罢了,还净会煽风点火,怂恿着小姐,今日却尤其安静,甚至有些过于良善了。她讪讪地笑:“丫头们此刻在用饭呢,不如……算了……”
“那就别吃了!”梁菡雪越加恼火:“还不快去,不然我连你一快儿打!”
疏桐看出小姐是真生气了,只得飞跑出去叫人。
苏毓泠看这架式,知道一时半会儿不能善了,决定不再纵容着她,凡事从哪儿开始的,便从哪儿结束好了。她上前两步:“你不是想捏腿么?好,我捏。只是妹妹手未好痊,力道可掌握不好!”
她抿起手指在她大腿上揪了一把,不过才用五分力,梁菡雪便如杀猪般叫。她立马劈头盖脸一巴掌猛地打在苏毓泠脸上:“你竟敢掐我?好大的胆子!”
苏毓泠吃惊地愣了,脸上火辣辣地痛,除了震惊更是羞辱,她呆呆地望着梁菡雪发狂地怒吼,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你在我们家白吃白喝这么些年,花了我们多少银子?丢进水里还能听个响儿,买几个奴婢还能干活,就算养条狗都能叫唤几声!你能做什么?还敢跟我甩脸子!还敢打我!你个白眼狼!你爹娘都不要你,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呢?在我这里,你连个下贱的婢女都不如!呸!……”
苏毓泠望着她泼妇的狠辣劲儿,竟冷冷笑了起来,真是可笑呀!想前世的自己一点点摒弃自我,尽全力维系的姐妹情分,竟然比纸还薄,脆弱得连一根蜘蛛丝都不如,轻轻一碰便断掉!可叹自己一厢情愿把对方当姐妹,为她找各种借口原谅她、迁就她,殊不知在她眼中,这些谦让容忍全变成了摇尾乞怜,就像街边乞食的狗一样!
为何前世不反抗?为何不早些戳破这虚假的幻象?只需要一点点一点点勇气,便能认清这些人的真面目!若不是她们挟恩图报,她怎会被半哄半骗地给人做妾!若不是为了她梁家,又怎会毫无尊严地死在天寒地冻的雪地里!
前世今生的屈辱痛苦齐齐涌上脑海,她抬手狠狠一巴掌煽在梁菡雪脸上,立马现出五根手指印。
她怒而骂道:“我虽在你们家,那也是爹娘与舅舅舅母之间商议定的,也是你骄纵撒泼强要的,并不是我没活路才非要赖在这儿!是你们一口保证必好好待我,爹娘才放心把我留下。既是自己种下的因,就得自己承担后果!言而无信,何以为人?既说到银子,待我父母回京,我亲自向他们讨要还给你!我今日话撂在这儿,从今日起,你休想再蹉磨作贱我,小心惹我不高兴,便将你作恶欺人的名声传出去,看你还有脸面出门,看还有哪家高门子弟敢求娶你!”
丫头们到的时候,正赶见这一幕,小姐素来刁蛮任性,除了疏桐,没谁能得她个好脸色,表小姐被挤兑几年,旁人也看得憋屈,今日终于硬气了一回,只是以小姐的性子,不会善罢甘休,若再迁怒到自己身上……,她们不敢出声,悄悄退回到门口,不敢在此时现眼。
苏毓泠骂痛快了,梁菡雪又惊又气捂着脸愣住,最后那句威胁确实有些可怕,若是传到萧家小姐、叶家小姐这两个对头耳朵里,定会被她们嘲笑作弄,本来就不对付,这样一来,不知还会惹出多少闲言碎语!若再传到郡王耳朵里,他一定会认为我是个坏心肝的女人!
她通红着脸,半天憋出一句话:“还银子?拿什么还?你爹娘这辈子能不能回京还不知道呢!他们守着你弟弟就够了,还有你什么事儿?”
原来她们已经知道爹娘不能按时回京了,所以才更加肆无忌惮地对待自己。苏毓泠上前一步抵着梁菡雪的脸,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他们不能回?就算现在不能回,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他们是你的姑姑姑父,那时你还有脸见他们么?”
梁菡雪被怼得后退一步,倒在软榻上,一气之下跑去告诉母亲,声泪俱下地把自己说得无辜,却将苏毓泠骂她的话一字一句说了,还恶意添上些许,梁夫人气得直喊要动用家法,一旁的吴妈妈却将她按住了。
“夫人,不论对错因果如何,表小姐有句话说到点子上了,小姐长大了终是要嫁人的,闺阁家女儿清誉最要紧,若她到处宣扬,坏了小姐名声不说,还会让其他夫人误解您苛待外甥女,对您也有损伤,那时哪有好人家的公子上门提亲呢?说句不好听的话,舅母对外甥,姑父待侄子,本就隔着一层,若再有三言两语闲话,不是狐狸也惹上骚了。”
梁夫人听得有理,一时竟坐下来停住了:“哼!咱们养了她两三年,倒养出仇来了?”
吴妈妈安抚着,继续道:“旁人哪儿管那么多,单单看她是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孤苦一人寄养在舅母家,只要在人前哭哭啼啼一通,说在舅母家受了罪,谁能不信?”
这?梁夫人气急一拍桌案:“难道任她胡诌乱说,败了雪儿的名声么?我掐她的嘴!只要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