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灵献祭
朝臣们中有些心向太子,希望法师大显身手,有些则对太子的‘龙虎决’深为不满,只盼老法师出洋相,等着看笑话,坐在阅兵台东侧的静仁王司马瑾、兵部尚书杨彪、金吾指挥使孙裕一干人等便是此种心态。
军武场十分宽阔,足可容纳万人列阵演兵。平武帝与众官按位次落座后,礼炮齐鸣,宿卫亲军列队走入演兵场。
两千金吾亲军广场东侧挺枪站好,两千羽林亲军西面执刀列阵完毕。老法师站在阅兵台前方一圆形点将台下。石台有十余丈高,数十丈方圆,圆形石台边沿临时安放着二十个粗木桩,每个木桩上以铁索牢牢绑着一名囚徒。
老法师踌躇满志,手执铁杖走到点将台下方,先向众人行个礼,登上点将台站定。天空中铅云滚滚,秋风猎猎,青苍色天幕下,无心法师身形孑然,衣袖随风飘摆,威严的神情暗藏着毁天灭地的杀气。
又一声炮响过后,数名司礼官齐声高呼道:“祭亡灵,祀天帝!”无心法师向平武帝提议以二十名死囚为祭,先行祭祀天帝之礼。这二十名死囚都是些准备秋季处决的罪犯。
老法师将铁骨朵抛掷空中,铁骨朵悬停片刻后便旋转起来,法师口中念念有词,二十名死囚不知法师将会如何处置自己,抬头望着铁骨朵,惊惧万状。众人心中好奇,不知无心法师要搞什么花样。
老法师突然清啸一声,一道青光自铁骨朵下端蓦然显现,直奔顶端射去。苍狞兽头彤红发亮,铁骨朵瞬间变得硕大无比,犹如一巨大铁柱悬于石台之上。苍狞兽头飞离铁杖,悬浮空中,兽头不断分裂,化作九颗兽头,拥簇成团,样貌威猛狰狞。
众人见状暗暗称奇。无心法师双袖轻扬,又一道红光自铁骨朵下方雷霆射出,直抵铁杖上端,铁骨朵光芒四射,变得彤红耀眼,九颗苍狞兽头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团团赤红之物,状如红绸,又似血色云团。
无心法师高呼道:“收亡魂,取血灵!”
那些血色云带猛地扑向众囚徒,纷纷钻入囚徒体内。囚犯们撕心裂肺地惨叫着,身上皮肉筋脉纷纷崩解,化作团团血气,融入血色云带中。
血云犹如锋利无比的剃刀,很快将囚徒身上的血肉全部化成血气。接着兽头上空突现一黑洞,犹如巨大漩涡,死囚们身上兀地射出道道清辉,皆被黑洞吸去。那些血云纷纷化作人形,快速飞回苍狞口中。那群死囚,已化作具具白骨,衣装虽在,身上皮肉荡然无存,铁骨朵上端黑洞亦消失不见。
无心法师接着又念起咒语来,铁骨朵即刻停止旋动,那九颗苍狞兽头拥簇在一起,注视前方,俯瞰众人,望之令人惊惧。
众人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场景,胆小的吓得冷汗直流,司马瑾杨彪等人连连摇头,不停叹气。
司马瑾低声叹道:“这哪是祭祀!分明就是大行妖法!如此残忍处决犯人,有违丘孟尊者之道,难道就凭这些打败酋氐吗?!我大哥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太子完全瞎胡闹嘛,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妖人,搞起邪魔外道,真令人担忧啊!”
杨彪一脸愁容,愤愤道:“昨日朝堂上下官向圣上谏言,陛下却听不进去臣的忠告,一味宠溺太子,任其胡闹下去,早晚是要出乱子的!法师来路不明,他适才所为,怎么看都象妖术,你我的直言劝谏只会自讨没趣,惹怒陛下!今天下官打算再劝劝,无论陛下能否改变主意,下官都已想好了一法子!”
“喔?杨大人有何妙策?不妨说来听听?”司马瑾道
“这个嘛……”杨彪旁环顾四望,见无人旁听,向身边金吾指挥使孙裕使了个眼色,孙裕神色诡秘,笑着摸弄胡须,只看着司马瑾与杨彪,却不言语。杨彪见状火大,责备道:“孙大人,四王爷问你呢,你快说吧,别卖关子啦!”
孙裕不急不慌地说道:“陛下吩咐下官给这老杂毛准备五百禁卫军以供演练,特意选了些人手,都是些老弱残兵,哈哈,且看这老杂毛有何本领,能战胜下官这一千五百名骁勇宿卫!”
“妙!孙统领真有你的!太子知我等向来反对他搞什么‘龙虎决’!来日他若继承大位,怕是少不了为难我等。若今日能力老法师出尽洋相,杀杀太子的风头,日后我等再做进一步打算!只是…… 若圣上得知,还不治你个欺君之罪?!”司马瑾问道。
“王爷多虑了,鄙人这些老弱残兵都是金吾亲军即将退役的士卒,除非下官向陛下明言,谁能知晓这些士卒的底细?谁又能说他们不是金吾禁军啊?陛下只令在下为这老杂毛选出五百名士兵来,可并未告诉我一定是青壮勇健的士卒啊!哈哈哈……”
“孙将军!有你的!今日定要瞧瞧这老杂毛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哈哈哈!”四王爷一时兴奋,竟失声大笑起来,引起远处几名朝官的注意,向他们几个看了过来。
“嘘!嗯哼!”杨彪咳嗽几声示意安静,接着三人装模作样,坐等观瞧,只等看法师的笑话。
老皇帝看得发毛,未想法师处决囚犯的手段残忍奇特,又想起昨日朝堂上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