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

里没藏着别的机关后黑瞎子小心翼翼地将它从暗格里拿到手电的光照下细细查看。

这个玩意有半臂高，用青铜铸造而成，外表看起来像青铜盒，但它却是一个完整的长方体，四面严丝合缝没有青铜盒应有的盖子，也看不出切割的痕迹，仿佛它就是这样一个完整的青铜方体。青铜方体和墓穴并非同一年代，它年份要比墓的年代早很多。黑瞎子推测它可能是墓主人生前的收藏品，考虑到墓主人生前比较富有，拥有这样的藏品也不算奇怪。让黑瞎子在意的是青铜方体本身。

“青铜方体很奇怪？”赵虞插嘴问他。

黑瞎子道：“那个青铜方体上一共雕刻了四个形象。”

“四个？”赵虞露出惊讶的表情道。

这确实是不太常见了，通常在做雕刻时只会雕刻一个形象，最多也就正反两个相，三个都都少见更别提黑瞎子说的四个了。

就连一直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张起灵都抬头看向黑瞎子。

对赵虞和张起灵的反应黑瞎子一点也不奇怪，他看见青铜方体的时候也是如此惊讶。

“你们一定想不到那玩意上刻的是什么，但它还有更让人意外的地方，”黑瞎子对两人说，“东西我带过来了。”

这么说着，黑瞎子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包裹好的盒子放在桌上。

和张起灵对视一眼，赵虞将盒子拆开露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个青铜做的长方体，四个面上各雕刻着一副画像，每一面都不一样，方体顶部是四道纹样组成的纹路。

就像黑瞎子说的那样，青铜方体上刻的确实是赵虞没想到的东西。

“这是……”赵虞拿着雕像半天说不出话，不是她不认识这上面雕刻的，而是因为她太熟悉了，这里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些图像所表现的存在。

青铜方体四面雕刻的是四方神，即青龙朱雀玄武和白虎。

赵虞看着刻有朱雀像的一面久久移不开眼，这浮雕实在太像了，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和自己如此相似的刻像了。更何况相似的不止她自己，还有其他几个。

“太像了……”赵虞喃喃道。

在看到浮雕的这一刻，赵虞忽然很想念老应他们。

从赵虞手里拿走青铜方体，张起灵细细看着上面的雕像。这快青铜方体的年代应比黑瞎子预计的还要早，张起灵推测它的建造年代应先夏时期，但说不定还要更久远。不过，先夏时期有这样的技术吗？张起灵认为是没有的，那么这个青铜方体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青铜方体转到刻着朱雀的那面，张起灵瞥了眼旁边突然不说话的赵虞。他失去记忆不止一次，好在这些年也想起来不少，比如赵虞就是朱雀这件事。可惜对赵虞的朱雀身是什么样他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张起灵试图从这青铜方体的雕像上找到什么线索让自己忆起，但这也是徒劳的。

“是不是很惊讶？”黑瞎子在旁边笑嘻嘻地对赵虞说，“这玩意年代那么久远，工艺又这么好，实在难得。但是这都不算什么，它真正让我惊讶的可不是这些神像的雕刻。”

“别说话，看清楚了……耳朵也要听好了！”黑瞎子从张起灵手里抢过青铜方体，在顶上的纹样上按照一定的顺序按了一遍。

接着张起灵和赵虞就听见方体内部传来“咔”的几声声，这声音极其微弱，如果他们没有保持安静就听不见这个响声。响声停止后几秒，从青铜方体里面升起来一个雕刻更加精细的青铜像。

这是一个龙形的雕像，与寻常所见的龙不同的是它背上有翅膀。

如果说青铜方体外面的四神像的相似程度是让赵虞惊讶，那么从里面取出来的龙形雕像就让她难以置信了。

赵虞握着雕像看了半晌后抬头望向黑瞎子道：“这个东西，多少钱，我买了。”

“嘿嘿，只要这个数。”黑瞎子竖起两根手指示意。

“2万？可以。”赵虞不缺钱，但这个东西她一定要，2万的价格不算贵，甚至可以算得上实惠了。

黑瞎子有点讶异，难得赵虞这么大方，他疑惑地问她：“你就这么喜欢这东西？”

刚起身准备去取钱的赵虞反问：“你知道这个龙形雕像是什么吗？”

“不就是多了对翅膀的龙，有什么特别的？”

张起灵隐约觉得这龙形雕像对赵虞来说很特别，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便也看着她等着解释。

“这世上有翅膀是为真龙，而第一个拥有翅膀的龙是万兽之祖，名叫应龙。”赵虞又坐回位置上对两人说，“世人皆知四方有神为青龙朱雀玄武白虎，但不知还有一位位居中央的叫应龙，并且迄今为止应龙只有这么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