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你
璧,你给老子出来!”
话音刚落,一把匕首“唰”地冲着他的眉心飞了过去。那小将神色一凛,举枪便挡,只听“铿”地一声,匕首被扫落在地。
周沉璧懒洋洋地说了一句:“冉真真,你他娘的给谁当老子呢?”
“不许叫小爷冉真真!”红袍小将怒气冲冲,循声朝周沉璧走过去,到得近前丢下红缨枪,攥拳挥了出去。
周沉璧一手抓着阮茵,另一手左低右挡,却丝毫不落下风。
突然,拳风冲着周沉璧肋间扫去,他抵挡不及,呛咳着喷出一口血来,阮茵惊呼一声,扶着他急问:“你怎么样?”
周沉璧翘起嘴角笑了笑:“没事。”
阮茵一边掏出帕子给他擦嘴,一边道:“你靠在我身上。”说着转头怒瞪那小将,“你到底是敌是友?!”
小将愕然张大嘴,愣了片刻道:“我当然是友啊!你是谁啊?怎么说话女里女气的?”见阮茵一个劲给周沉璧擦嘴,他登时恍然,“你不会真是女郎吧?”
“啧!”周沉璧抬眼瞪他,“叫嫂子!”
“……?!”红袍小将再次陷入惊愕,“你啥时候成婚的?!!”
周沉璧不理他,抓下阮茵的手亲了亲,直到此刻才有机会问她:“你怎会来这?”
“我来保护你啊!”阮茵眼圈一红,撇嘴欲哭。
周沉璧心头狠狠扯了一下,猛地将她抱紧怀里:“茵茵莫哭,是我不好,叫你担心了……”
他一哄,阮茵的泪水滚滚而下,抽泣着捶着后肩:“你吓死我了……”
周沉璧闷咳一声,阮茵顿时清醒,急问:“我碰到你伤口了是不是?”
她挣扎着要退出他怀里,周沉璧却不肯放开,仍旧将她牢牢箍着,轻笑一声道:“不疼。”
一旁的红袍小将看得目瞪口呆,眼瞧着周沉璧捧起阮茵的脸亲了亲,他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半晌,周沉璧安抚好了阮茵,指着身前的人介绍道:“他叫冉镇,是我在坎州军营里的好友。”
阮茵看了冉镇一眼,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冉小将军有礼了。”
冉镇刚白回来的脸瞬间又红了个透,结结巴巴道:“你……嫂子也有、有礼了……”
周沉璧皱眉:“你他娘的脸红什么?”说着将阮茵拉到背后,掩住了身形。
冉镇这才正常了些,问:“今日是什么情况?”
周沉璧“啧”了一声:“回城说。”
回淄阳县的路上,阮茵与周沉璧说起她此行的缘由和经历。当周沉璧问她为何会带人来金山寨时,阮茵沉默下来。
周沉璧手臂紧了紧,轻道:“你都知道了,对吗?”
良久,阮茵闷闷地“嗯”了一声:“是杜夫子……我跟踪他,看见他去孟府。孟府有车队出行,我不知你在里面,只是想跟过来看看。后来看见一个人,身形很像你,进了寨子许久没出来,我就进去了。”
一路上,阮茵没有再开口。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杜夫子怎么会做这些事。就像她也想不通,为何铁证在前,杜夫子仍然能镇定自若地辩称无辜。
淄阳县衙的公堂案上,放着一方皱巴巴染血的帕子,一条从孟府搜出来的深色氅衣。
周沉璧与杜君夷相向而立,两人中间的地上放着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是从河里打捞出来的仇狮。
杜君夷负手静默片刻,道:“小君侯想问什么?”
“太多了,不如你自己招吧,让我省省力气。”周沉璧道。
杜君夷失笑:“小君侯想让杜某招什么?我受阮姑娘之情,在淄阳县寻你踪迹,却一无所获,如今小君侯却这副模样出现了,正好我也想问问,这些日子可是发生了何事?”
周沉璧懒得再听他打太极,径直道:“你在扶苏郡种植莺粟,炼制优昙香,索人钱财害人性命,在淄阳县与羌人勾结,贩售优昙香引官员富户上瘾。仇狮从庞城投奔你,被你一刀杀了。你与孟府牵扯不清,得知我来坎州,便设计试探于我,甚至要除掉我……如今人证物证俱全,由不得你抵赖。”
杜君夷仍是四平八稳,神情好似听了一出荒诞的折子戏般,慢条斯理道:“什么物证?那帕子和氅衣?谁能证明这两样东西是我的?人证又在哪里?小君侯说的这些有谁看见?”
周沉璧嗤笑一声:“早知道你不会轻易招认。”说着垂眸看着脚下,道,“别装了,起来吧。”
话音落,那蒙着白布的尸身忽然动了,周沉璧抬脚一勾,露出白布下的头,“尸体”缓缓睁开了眼。
杜君夷大惊失色,脚下踉跄地退了一步。
“仇狮,杀你的人是谁?”周沉璧问。
地上的人慢慢抬起一指,指向杜君夷。
杜君夷很快稳住了心神,厉声斥道:“我不认识此人,小君侯莫要在此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