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有愧

方子琰警铃大作，上次在宴会上，见到方景钰的苏婉兮差点就想和他同归于尽，他不得不替她挡了下来。这一回，她居然还主动上去搭话？

方子琰下意识就要把苏婉兮往身后拽，苏婉兮却早有预判似的，巧妙地躲开了。

“不好意思，再次见到你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场合。”方景钰低声道，“你怎么跟了三叔？”

“景钰，这位是？”恭王妃冷芣苢挺着肚子问。

看来已经怀孕很久了，居然还坚持来参加公公的葬礼。

“苏婉兮小姐，以前的旧友。”方景钰笑着解释。

好一个旧友！苏婉兮心里冷笑一声，如果她记得没错，这个时间点之前，她和方景钰早已在禹州许下承诺。

“我方景钰这辈子非苏婉兮不娶，只有她一人，断无其他小妾。”

“婉兮，你等着我，我参加完祖父的生辰宴会就回来娶你。”

这是方景钰在告别时，许下的承诺。

然而，转瞬之间，他就娶了眼前这位北国公主。

男人的深情果然比草还贱。

“恭王殿下日理万机，在禹州不过是短暂停留，没想到居然还能记得妾身，真是让人意外。妾身都以为，恭王殿下这样的人，都是贵人多忘事。”苏婉兮眼里的嘲讽意味再明显不过，方景钰却依然坦荡：“苏小姐人美心善，自然让人过目不忘。”

我呸，苏婉兮真想啐一口到他脸上，真是大言不惭。

“只是没想到，转眼间，苏小姐竟然成了三叔的人。”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妾身本就是禹州一介平民，能得昭王殿下赏识，自然不会错过，难道还要傻傻地待在原地等着旁人吗？”

苏婉兮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方景钰的脸色难看了几分，见到苏婉兮的那一刹，他才想起曾经在禹州还有这么一段情缘。

“苏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有机会，还请三叔一起来恭王府叙叙。”

“那是自然。”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说话的方子琰赶紧见缝插针。

皇宫里的氛围实在是过于压抑，方子逸、太子的接连去世让整个皇宫都好像蒙上了一层灰雾。为了让怀孕的冷芣苢心情好点，方景钰特意在府中设了宴会，邀请皇子公主们前来相聚。很自然的，大家都给冷芣苢带了礼物。见到这么多亲戚，冷芣苢的笑容也真的多了一点。

苏婉兮的眼睛落在冷芣苢挺起的肚子上：“皇室接连发生不幸，还请恭王妃节哀顺变。妾身听说产妇心情郁结对胎儿不利，希望您能尽快打起精神来。”

“哎，这说起容易做起难，我何尝不知道，但皇宫接二连三的出事，就算是普通人也禁不住啊。”

“妾身第一次正式见公主，这里有一个虎头帽，是妾身亲手缝制的，权当做给您孩子出生后的礼物。”说完，苏婉兮递给冷芣苢。

冷芣苢见这虎头帽绣工细腻，虎头栩栩如生，顿时心花怒放：“苏小姐的女红好是厉害！”

“能被王妃夸奖是妾身的福气。”

“我忘了问你，你和三皇子是什么关系？”冷芣苢放下礼物，探究的目光看向苏婉兮。

“妾身是三皇子的幕僚。”

“奴婢第一次听说女人做幕僚呢。”冷芣苢还没开口，她身边的婢女漫月倒是先嚷嚷了。

“漫月休得无礼。苏姑娘能做幕僚，想必肯定有过人的天资，只是这女人做幕僚着实损伤姑娘的清白和名声。苏姑娘能讨到一个名分才是要紧事呢，哪怕是侍妾呢。”

苏婉兮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出口的骂声，她咬着牙，笑盈盈道：“多谢王妃提醒，妾身告退。祝王妃母子平安。”

等苏婉兮离开了，漫月才道：“什么幕僚，分明就是昭王的枕边人嘛，只是昭王不肯给个名分罢了。”

“连侍妾都不愿意给，”冷芣苢扬起一抹轻蔑的笑，“看来这女人的身份低微得可怜啊。这种女人，还说是景钰的朋友，真是可笑。”

“恭王殿下刚才那副模样，该不会想纳她为妾吧？”漫月警铃大作。

冷芣苢摇摇头：“她什么身份，也配做殿下的妾？”

苏婉兮说过，贞妃和方子逸的事就像砸进平静朝廷的一颗石子，掀开了暗藏于底的惊涛骇浪。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浪最终竟然把她自己也卷了进去。

“这后金国频频骚扰我大梁边境，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好办法？”早朝上，皇上正对着频频来报的边塞军报头痛不已。

“臣以为，应该派孟将军对后金国来一次彻底的打击，一战止万战。”左都御史言世宇道。

自从苏广成离开帝都后，孟将军变成了帝都资历最老的将军。

当然，言世宇还有一个考虑，那就是孟将军的女儿正是当今太子妃孟以菱。

虽然大皇子已去世，但作为资深的太子党，言世宇在为太子痛哭一场后，毅然决定继续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