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吴贵?
这话一说出口,瞬间就炸了锅了。
在场好些男人都垂涎过文多多的美貌,做梦都想讨她做小老婆。有几个还真个扛着大米去跟文家奶奶提过亲,当然无一例外都被文家奶奶恶骂一顿,拿扫帚赶出去了。
前几天听说文多多要嫁人了,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可惜,可惜这村子里的好姑娘又少了一个,没多想什么。但现在听张骏这样说,想起当初在文家受到的侮辱,心里燃起一股怒火。
一个半边脸长着痘的男人嗤笑道:“哦哟,那个文多多成日里一副娇滴滴的样子,我还以为她是黄花闺女不好意思跟人说话,没想到是这种人啊!”
一个头发稀疏连发髻都扎不起来的男人说:“恐怕是心里有赵狗,所以看不上你。”
一个流着口水舌头露一半的男人说:“有赵狗还嫁给吴贵,这吴贵难道喜欢做王八?”
一个独眼说:“说起来有次我跟我家婆娘去寺庙,看见她跟那边的和尚有说有笑的,指不定私下里不止赵狗一个姘头。”
“那多我一个也行啊!”
“看得上你?轮一圈也轮不上你哩!”
“……”
荤话说了一箩筐,说来说去,就是恨文多多没嫁给自己个儿。不过有了张骏这一席话,他们突然就觉得自己是个人上人了——文多多没跟自己在一起,是因为她是个不守妇道的,配不上他们。
有人笑着说:“谁喜欢做王八谁去娶,我反正不要。”紧接着大家都笑了起来。
张骏对此一直没有发表意见,板着张脸说:“你们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们现在是在找杀人凶手。”
“你们说的没错,准是文家四姑娘!”赵家奶奶哭得嗓子都哑了,“她看上我儿了,逼着我儿娶她,我儿哪是那种不顾家小的人,定是不答应,所以她就打了他。回头想想还不解气,就又把俺儿媳妇儿杀了!”
趁着大伙儿准备附和,张骏急忙说:“老太太,你别搞错了,文多多是个女的,她就算力气再大,想杀个人还是挺困难的。”
“俺家儿媳妇儿也是女的!”
“那不一样。”张骏走到赵家媳妇儿身边,指着她手里的一把铁锹说,“这是不是你家的铁锹?”
“是啊,就是俺家的。”
“你家媳妇儿在倒下去之前,手里是握着铁锹的,这说明她是有反抗的时间。你家媳妇儿身高五尺,比文多多高许多,所以文多多不会那么轻易就把她推倒的。”
这话说的有理。赵家媳妇儿虽然怀着身孕,但精神气儿一直很足。就前两天还跟赵老太太打了一架,差点把赵老太太推到井里去。
文家四姑娘则是出了名的身材瘦小,好几个老太太都不喜欢她,说她没胸没屁股,瘦不拉几的,生不出儿子。
这二人在一起打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文多多打不赢。
可在场有人说:“不对啊,白天我看文多多把赵狗掀翻了,赵狗都打的过,他媳妇儿她打不过?”
张骏眼睛一瞪,说:“你姘头打你的时候你不也让她打吗?”
说话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家媳妇儿还在场,撸起袖子怒骂道:“谁有姘头,老子不做那种王八事!”
张骏也不搭理他,自顾说道:“这事儿只可能是吴贵做的,除了他没有别人。”
有人说:“吴贵?吴贵看着真不像会杀人的人啊!”
还有人说:“他今天娶了媳妇儿,不该呆在家里吗?哪有时间出来杀人?我看赵家媳妇儿才死没几个钟头哩!”
张骏道:“谁看见他呆在家里了?而且今儿晚上他一准能知道自己是不是王八,恐怕是发现了自家媳妇儿不对劲,所以气急败坏就来杀人了!”
大家纷纷点头,说洞房花烛夜,要是发现媳妇儿不对劲儿,确实容易出事。
有人忽然说:“听你这样说,我想起来了。我刚刚出去上茅厕,路过吴贵家,他家确实没人在。”
又有人说:“我好像听见外面有人在哭,听声音像是吴贵的。”
还有人说:“这大晚上的哭什么,今儿他大喜的日子,哭肯定是有问题的。”
大家越说越起劲儿,越说越觉得吴贵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说他平日里和和气气的,从不发脾气,哪有人没脾气呢?准是装出来的。说他出去学了厨子手艺,杀猪杀牛都不费力气,杀个人肯定也轻而易举。
赵家奶奶听了大家的话,拿起切肉的刀,怒声道:“去吴贵家,我跟他拼了!杀我大孙子,我要他不得好死!”
“对,对!不得好死!”乱哄哄的,在张骏的带领下,一群人推着挤着就往吴贵家走去。
只一个小男孩,平日里跟赵家两个女孩玩的好,心疼她们姐妹俩,安慰道:“你俩别哭,我这就去县衙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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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贵和文多多正在烛灯下理着账。吴贵说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