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八岁那年冬天，季子舒在屋里看书，我在他旁边看话本子。看的烦了，我随口说了一句：“想吃东街街头卖的南瓜饼了。”

“日日就想着吃，当心把岳姨吃穷。”季子舒只是淡淡回道，连眼皮子都没抬。

“哼。”我噘着嘴不满道：“或许父亲就是看我太能吃，怕把他唐府吃穷，所以才不愿意接我和我娘回去的吧。”

在季子舒面前，我从来不避讳自己外室女的身份，因为我们都是同一类人。

那天夜里，我听见房门外有细碎的响声。

莫非有贼？

我娘的身体自入冬来就不大好，早早地就睡下了。

我没有惊动我娘，只是打开了窗户。

刹时，刺骨的寒风让房内的温度急剧下降，我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我知道一个八岁女娃的力量是不足以跟贼人打斗的，所以我准备从后院爬去季姨那寻求帮助。

因为我们俩经常到对方家中玩，所以季姨和我娘都在院子里放了梯子。不过季姨的梯子在季子舒八岁的时候就撤掉了，因为季子舒的轻功已经掌握的很好了，他已经到了不需要梯子的年纪了。

屋内淡淡烛光的映照下，我看到院子里果然有个模糊的人影。

我摸索着走到了梯子前，刚准备上梯子，一双温暖的手便捂住了我的嘴。

完了，不会要被杀人灭口吧。

但是我不想死啊，我才八岁，我的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刚想挣扎着踹倒旁边的梯子发出声响，就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我，枝枝。”

是季子舒。

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些喘息，因为距离太近，他温热的气息碰洒在我的耳边，引得我一阵酥麻。

认清来人之后，我悬着的一颗心放下。

见我不再挣扎，季子舒也放开了我。

“还行嘛，小姑娘还不算笨，还知道找我帮忙。”季子舒的声音带着几分愉悦。

“你没事儿整这出做什么？吓得我还以为有贼人。”我没好气道。

方才真的是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微弱的月光反射在院子里的积雪上，让我得以看得清季子舒的脸似乎微微泛着红。

“这大晚上的，我也不好意思进你房间嘛”季子舒略微有点不好意思道。

“那你大晚上找我干嘛？”我依旧没有给季子舒好脸色。

“呐，给你的，还热乎着呢。”季子舒从衣服里掏出了还微微冒着热气的一袋南瓜饼，“白天你说想吃，但是东街街头那家今天没出摊，我跑了两条街买到的，据说味道不比东街的差。”

唔，有点感动。

怪不得今天那么早的就赶我回去，原来是去给我买吃的。

“买不到就回来嘛，天这么冷，干嘛要跑那么远专门去买。”我嗔怪道。

“我你说想要，也希望你能吃到。”季子舒笑着为我捋了捋方才因为挣扎而有些凌乱的头发。

“大傻子。”我骂道，但却无半点责备之意。

街坊们都说这季子舒。是出了名的优秀，日后就是霍家不认回去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在朝为官。我怎么瞧着这家伙并不是很聪明呢？

打开包好的袋子，里面的南瓜饼还是热乎乎的，一看就知道是被季子舒护在怀里的。

我咬了一口，又甜又软糯，果然比东街的还要好吃。

我冲季子舒展开一个笑脸：“很好吃，我很喜欢。”

季子舒摸了摸我的头，他好像比我还要开心。

“枝枝喜欢，那我这趟便是值得的。”

少年的笑容很好看，虽然只有十岁，但是少年五官俊朗，日后必定会成为万千少女的梦中情郎。

“子舒哥哥这么费力想要讨我欢心，不会是喜欢我吧？”我打趣道。

月光莹白，我却依旧能看到少年的脸红了。

“你们俩大冷天的在干什么？”房门打开，我娘的声音传了出来。

许是方才我和季子舒在院子里发出的动静惊到了我娘，此时她披着衣服，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似乎很不能理解为何我和季子舒会在外面。

眼前瞬间明亮，我这才发现季子舒的鼻尖和耳朵比他的脸还要红。

我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季子舒被我笑得摸不着头脑，也傻愣愣地跟着我一起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我娘先是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们，然后催促我们赶紧进屋。她或许是觉得天太冷，我和季子舒在外面都冻傻了。

虽然我娘极力邀请季子舒进屋暖暖身子再回家，但是季子舒依旧坚定地拒绝了。索性本来我们两家就是隔壁，我娘也就不再坚持了。

回到屋内，我娘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