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话

夏日蝉鸣低哑，教室里的风扇旋转着，窗外透进来几映阳光，照在她的脸庞上。

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挂件，细白的手指推了推，推到谭望面前。

“那个…那个，前几天我不该说你以篇概全，也不该说你自恋，我那样确实挺让人误会的，我就是脑子一热而已，其实我觉得你人挺好的，真的。”

“这个，你收下，表我的歉意。”

好尴尬的搭讪。陈知荇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跟他聊，只能翻出来前几天的事儿假装道下歉，实际上她内心极度不情愿道歉。

谭望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她，气氛僵持了几秒，挂件冷冷的躺在桌子上。

她有些尴尬，脸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红。

“你再想想，你还说了些什么。”谭望漫不经心地看着她。

陈知荇懵了，预想半天的答案也没想到是这个。还说了些什么？

难不成她和姜熠说他坏话他听见了？

谭望挑了挑眉：“怎么不说话？”

陈知荇闭了闭眼，算了，豁出去了。

“对不起，我不该说你的眼神教导主任一样凶，不该说你吓人不偿命，不该叫你装逼哥，我也不该说你的脸和大便一样臭，原谅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她双手合十，真诚得看着他说。

“……”

他？大便？教导主任？装逼？谭望刚开始只是想逗逗她，看她什么反应，结果自己被劈头盖脸损了一顿。

“不能怪我啊，你这是你让我说的，我也不想说的，我把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真诚都给你了，你不能怪我。”陈知荇见他不吭声，以为他又要生气，于是用手挡住脸，往旁边挪了挪。

“没想到你说了那么多我坏话。”他冷漠开口。

陈知荇像是要石化了，他什么意思？

他根本没听到这些？那他刚才为什么要问她？自己不打自招？搞什么？

“你…你不知道这些啊！！”陈知荇气的满脸通红，一改刚才的羞愧模样，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急的快是要跳起来。

“你急什么。”谭望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卷子，“知道或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吗？”平淡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情绪。他顿了一下，看向她，眼神充满玩味：“反正现在你已经告诉我了。”

“你他妈…”陈知荇气的要骂人，但又憋了回去。一切为了自己，忍住不能冲动。她冲他扯出一个笑容。

“没有啊，我觉得我太过分了，说别人说得那么难听，我很后悔，真的。”

后悔没有说你在狠点。

旁边的人再次没了声音，好像发生的事情和他没关系一样。陈知荇用手撩了把刘海，深吸了一口气，手上下抚着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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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说你数学考了68？”姜熠站在陈知荇书桌旁捂着嘴笑。

陈知荇无语地捂住耳朵：“滚滚滚，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记得你初中有一回物理考了18，数学考了58，，没事这次还高了十分，没打破纪录。”

“你考了多少？”陈知荇干脆放下手反问。

“……” “75。”

这下轮到陈知荇笑了：“他妈的哈哈哈哈哈哈哈，考一半分还有脸来说我？咱俩差几分啊才。”

姜熠拍了下她的屁股：“滚，那起码比你高。”

“我靠，拍我屁股？流氓啊你！”陈知荇抓住姜熠的手腕往她屁股上拍，两人扭打在一起。“傻逼啊你，我给你说你在动我一下我就…”陈知荇捏着她的腰摸来摸去，姜熠实在痒的受不了，直接钻空子趁机溜了。

“切，小腰还挺软。”教训了她一顿，陈知荇顺畅多了，回过头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气氛突然尴尬。

…………

陈知荇莫名害燥。刚才姜熠走的时候他还没来，他一来就听见了自己说的那句话…整的自己跟个神经病一样。。

“下午好啊…”

谭望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掏了几张卷子，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环顾了一圈，突然开口。

“笔掉了。”谭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地上的笔。陈知荇懵了一下，随之又反应过来好像是刚才和姜熠打的时候弄掉的。

看着样子是想让她帮他捡。

“还有我的橡皮，顺便也帮我捡了。”

陈知荇弯下腰来捡起，上来时“哐当”一声撞到桌子的一角，谭望无动于衷地看着，全程脸都没动一下。

“给！”陈知荇揉了揉自己的头，男生从她手中接过，开始写起卷子。

陈知荇想说些什么又止住了，心里已经骂了一百句脏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