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样独自行走直至真正的死亡降临,也不算是坏事。
如果,她真的可以放下仇恨,忘记过去,
如果,她真的不再有牵绊……
如果,她真的可以安心的拥有这样的自由……
但事实证明,无论是天宫的元业,抑或是凡间的齐宵元,都是牵绊住她的存在,扰她计划的源头。
第二日清晨,沈长思正准备出城,开启游遍天下的人生,便被齐宵元身边的那个小书童齐棋拦住在城门口。
“姑娘!姑娘!”
他跌撞着下了马,又一个踉跄直接跪倒在沈长思的面前,惹得周围人纷纷侧目议论。
沈长思见他这般急迫,像是要哭了出来,便拉起他到一旁,正要开口询问,齐棋再次下跪,双手紧抓着她的裙摆:“救救公子,救救公子……”
“元业怎么了?”
沈长思有些迟钝的,亦或是不愿接受元业出事的事实,她只觉大脑一片空白,随即颤抖着双手扶起面前的人:“快,带路。”
“是!”
齐棋摸了把鼻涕眼泪,立即起身爬上马带着沈长思前去齐府。
沈长思被马儿颠得双腿发软无力,下马时因为无力膝盖险些就要重重地磕在石板上,却在刹那之间,好似有一股无形的风吹过,将她拖起,免于受伤。
但沈长思此刻心中混乱不堪,便未细想缘由,立即随齐棋赶去齐宵元的身边。
齐棋:“老爷,夫人。”
沈长思看到床边站着的一圈人时才猛地记起,这不是元业。
“麻烦说下我离开后的事情。”
齐棋:“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姑娘您离开后,公子看着特别伤心,一晚上都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样子。后来昨夜很早,公子便说他很累很困,晚饭还未来得及用,就昏睡了过去,迟迟不醒。”
齐老爷又补充道:“郎中也来看过了,说身体并无大碍……仙子,您看,这……吾儿究竟是因何原因,一直昏睡不醒?”
沈长思看着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的齐宵元,脑海中浮现的却都是有关于元业的事。
她记起元业若是出委托时受了轻伤,便喜欢吵闹着要她疼上一疼,再说些好听的话哄上一哄;而要是真受了能要命的重伤,反倒躲起来不愿见她。
那时元武安还未回到天宫,他骗她去了白参,事实却是元业一个人在重晖殿躺了三天三夜,才堪堪回过精神,不至于一直昏迷下去。
要不是她传音过去迟迟未收到回复,还发现不出破绽。
“还有一事。”齐棋说道:“公子身上的这身红衣,不知为何,竟然脱不掉。”
“我知道了,麻烦几位,可否回避?”
齐夫人不放心地看向齐老爷,齐老爷只犹豫了片刻,便叹口气,拍拍夫人的肩膀,对沈长思说道:“那便有劳仙子。”
“嗯。”
她坐在床边,搭上脉搏,平滑有力,确实身体康健。
那问题,会不会是出在他们二人相遇之上。
“是因为我么?”她握住他的手:“是因为我不该出现在你的面前,还是因为……我不该再次离开?”
“可我不是故意出现的,要怪,就要怪莲尘和红绫。”
“我猜,若不是红绫送你浓情蜜意丝,若不是莲尘落雷,我也不会被你唤醒。”
她停顿片刻,终于在明知得不到他的回答时,鼓起勇气问出埋在心里的话:“你,还好么?我离开之后。”
沈长思重重地叹了口气:“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你又见到我了,元业啊元业,接下来,我们要如何是好?”
她依旧握着他的手,丝丝缕缕的气息正涌进齐宵元的体内,可是此刻的沈长思,已然感受不到任何灵力,自然感受不到,那追随她的离开而离开的那缕灵识,又回到了齐宵元的体内。
于是,她只是回到他的身边,只是握着他的手,便会让他再度苏醒。
就好似,春草复生,只需春风拂过大地。
“元业?是谁?”
空旷的房间响起齐宵元的声音,简短的四个字,如银针落入玉盘,字字皆砸进沈长思的心中。
她抬起头,撞上他的眼睛与之对视。
他问:“你看着我,为何总要提起元业,这元业,究竟是何人?”
“没什么……”沈长思松开他的手,却立即被他回握抓紧。
他看着沈长思不言一语,眼睛却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人,他却看不清,握不紧。
而沈长思也不回避,全然接受他的不满,并将他一切的情绪都读懂于心。
“身体可还有不舒服之处?”
“……”
“没有的话,你先好好歇息。”
齐宵元下意识地使了力气,将她的手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