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交替凝无限意 岁月轮转识在前生
白银诚带着两样东西,眼含泪水,忍着不说一句话,盛着谢家特供飞舟,一骑绝尘。谢枕事先灌了满满的灵力,白银诚用起来毫不心疼,直捣血盆大口。
在余下的两人看来,就像义不容辞的英勇赴死。
白银诚进了大嘴,立即让红思吞了飞舟,等下好跑路,又让红思裹满全身,连眼睛都盖上。随着心念行走,遇到阻碍,只管丢下符纸炸开,不消片刻,白银诚便摸到一块莹润冰凉的头骨。她撤下阻隔,轻轻微笑,“头骨生灵固魂,我竟有这样好的运气。”
说完怀拥仙骨,四头怪感知到根本被偷,竟活生生用手穿透身躯,八只手一齐不管不顾的翻找起来。
“四头八手,你想修成千手千眼得大圆满吗?你聪明得紧,若非遇到了我,假以时日定成大器。”
说罢素手玉指轻轻一掀,庞然大物顿然倾倒消散,四散的身躯激起岩浆迸溅,四颗头颅依次滚落,恰好有一颗砸在红楼上。结下的仇白银诚可不会忘,心念一动盘旋在红楼底部的丝线一起用力,绞断木梁底座,轰隆隆消散了干净。
“徐姑娘,叫我好找。我说了带你回家,便说到做到。”
滚啊,滚远一点。白银诚平生最怕两种人,一种是蠢人,另一种就是脑子有问题的精神病,不巧,黄仇就是第二种。
白银诚收回乘飞舟的脚,示意红思去找谢家子,假笑道,“没想到我成功做到了,幸不辱命,没有辜负你们的信任。不过只有你一个人来吗?谢仙长呢?”
“你放心他没事,他就藏在红楼东侧石壁后面,我先来接你,他随后就到。”
好样的,好兄弟就要一起死。
“刚才听仙长说剑坏了,没事吧,我听说剑对修士很重要,千万别出了差错。”
“没事”,黄仇闻言抽出了剑,轻弹剑身。
剑声清越,有雨打蕉荷之音,是把好剑。
“我可以摸摸它吗?”
“可以,横秋性格很好。”
白银诚失了灵力,红思又不在身边,单打独斗逃不过一个死。但是,她力气还在,这把剑用起来又轻又快,就是薄。出其不意折断它,命剑主人也必死无疑。远处的红思做好了准备,只等白银诚下令,便送好兄弟归西。
正当子时阴阳交替,取人命的好时机。
“徐姑娘”,黄仇强忍着疼痛握住白银诚的手腕,良好的教养让他对女孩说不出重话,“你握的太紧了,横秋不喜欢这样。”
“是么”,怯懦的女孩微微一笑,那张纤薄冷淡的脸上缓缓荡起波纹,“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想弄疼它,我只想……”
后面的话黄仇没听见,一阵刺目耀眼的白光让他陷入昏厥。白光同样波及到远处的谢枕,他下意识背过身,却看见身后土壁上密密麻麻的线孔。
这位徐迎真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无辜吗?
翻江倒海不断变化的视角让人猝不及防,白银诚恍惚间觉得自己被送回原来的无间地狱,别啊,我人还没杀完呢。
嘭——
出乎意料的,白银诚摔在了蓬松暄软的棉被上,她下意识滚了两番,将一侧昏睡的黄仇丢下床,抱着香气袭人的锦被卷成一团。说真的,她最喜欢睡大床。趁着心情好,掏出怀里的红思,“怎么样,杀掉没有?”
红思软软瘫在手掌心,“对不起,来不及,送你花。”
得,两个人,一个也没杀成。
杀人就像做功课,急不来,她不贪恋这点温存,提着黄仇走出卧房。转角处见一姑娘正卸残妆,姑娘身形如秋水静美,鬓边斜插一朵芙蓉,衣裳半解,醉日生香。
白银诚斜倚门框不觉竟看痴了去,轻敲门板,“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姑娘,在下无意闯入唐突了姑娘,望姑娘海涵。”
说完自以为风流潇洒拜了两拜,抬头含笑,等着少女怀春戏谑。
“既知唐突,理应谢罪”,姑娘回首,得见真颜。
粉衫绿裙,颈环红绳,生得雪腮含情目,无一处不美,可惜一双眼睛好似淬了冰,飞扬上挑,多看一眼凌冽的冰寒便能割伤看客的眼睛。
看清面目,白银诚顿时敛了笑意。
“怎么,见了我便不笑了,犹记当年您不肯给我说法,如今我坐在您的位子上,您可不得推脱了。”
正如他所言,佳人原是她领回显仙宗的无名小卒,无聊时逗弄玩乐,忙碌时弃之敝履,专门骗来做她替死鬼的陈起。犹记当年是个唯唯诺诺木头一般的性子,如今也敢同她调笑了。
“利索点,你要什么说法?”
白银诚无意同旧人痴缠,此刻只愿快刀斩乱麻,找个安生地界,把黄仇了结。
“为何将我逐出师门?”
“个中缘由你不是一清二楚?何必自找难堪。”
话毕白银诚拎着黄仇就要走,她压根不记得有这回事,或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