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之鸟
“公主,这件事行吗?”文杏紧跟着宇文静宁,小心翼翼的问。
从竹园出来,公主就一言不发,眉头紧锁。文杏刚才也在旁边听到了,那个叫公叔齐的人说要给王上纳妃。文杏知道这件事在旁人看来是两全其美,但对于公主,这实则是对弟弟的压力。
一阵微风吹过,几分凉气拍打在宇文静宁的脸上,她抬头,天幕低垂,空气中也多了充斥着湿润。
“要下雨了吧。”她轻轻说。
文杏随之抬头,看到北边一大片的乌云缓缓袭来,她急忙说:“公主快上车吧,这是要下大雨了。”
宇文静宁苦笑一声,由着文杏搀扶上了马车。
“多年未见,我还真是有些想你。”白发老人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显出几分慈祥,像是见到了自家的儿孙。
“哦?”站在白发老人对面的年轻人有些纳闷,上次见面还是一个刻薄的老头,怎么过了几年,就变了样子。
“我年岁已过古稀,从没有人能在棋盘上赢我,你是唯一一个。”白发老人摸摸一尺多长的白胡,笑着说道,“也是为数不多让我记住名字的人,公叔齐。”
公叔齐可不买账,“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百晓生,记住的名字为数不多,这说不通。”
白发老人摆摆手,“那些名字是记在脑子里的,而你的名字我记在了心里。”
“想不到,我还有这么大的面子。”公叔齐皮笑肉不笑。
“今日再见,我们再战一局。”
白发老人随手一挥,桃树下就出现了一副棋盘,两张软垫,一盏灯。他走到棋盘旁坐下,示意公叔齐过去。
“先生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公叔齐不动。
“下完这局棋,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公叔齐纵然心中万分焦急,也只能与他下棋,他知道这个老头说一不二,谁都不能打破他做的决定。
天雷炸响,万条银丝急速下坠,不多时地上就出现几道水洼,可这银丝却一条都没落到公叔齐的身上。
公叔齐疑惑的抬头望,只见头顶似有一道若有若无的气云挡住了骤雨。
“别分心。”白发老人提醒他。
公叔齐执棋落下,“想不到先生不但通晓天下,还有一身高超精妙的武功。”
“哈哈哈…”白发老人笑而不语,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这一局棋中。
还真是个棋痴,公叔齐暗笑,只不过,他还是下不过他。
“承让了。”公叔齐落下最后一子,抱拳一笑。
白发老人盯着棋盘沉默不语,良久他才恍然大悟般的长叹一声。
“虽然落败,但今日这一局,我也是今生无憾。”
“你想问便问吧。”
公叔齐开口:“我想知道叶氏嫡女的全部喜好。”
白发老人微微一愣,眼神也变得饶有趣味起来,“打听女子隐私,你还是来我这凤竹小院的第一人。”
“还请先生快说。”他轻咳一声,这老头恐怕是误会了,可公叔齐并不想解释,他现在只想知道答案返回都城。
“你不用着急,你的行踪已经暴露,还不如多与我说说,我听了之后说不定会告诉你更多消息。”
公叔齐心中一惊,随即又叹了一口气:“我现在也算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留心我的一举一动也属正常,只不过我还是得早些回去。”
“你的计划可以说与我听,你知道的,我对你的事从不外传。”白发老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信任先生,不然我也不会在此等情况下来找您。”公叔齐微微颔首,看来刚刚是自己会错意了,思索片刻还是将计划说了出来。
白发老人听完,捋着胡子,眉头也渐渐锁紧,看着他这般,公叔齐心里也没了底,“先生觉着,能成还是能败?”
“叶家家主叶琛虽然心思深沉做事狠决,但是他对他这个女儿叶芷柔却是极尽宠爱,百依百顺,甚至为了女儿一句话一掷千金建了一座楼。”
这公叔齐是知道的,十年前,年仅十二岁的叶芷柔在逛街时指着一片空地要她的父亲给她建一座世间独有的楼阁,叔齐说出它的名字:“飞卷楼。”
白发老人点头,“那你可知这飞卷楼是做什么的?”
“听说是专为女子教书传艺。”公叔齐回答。
白发老人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一颗的收回棋奁,“都城传言叶家嫡女天真烂漫也是出自于此。”
“她想以一己之力,教都城女子甚至全魏国的女子学会自给自足,不依附丈夫和母家。”公叔齐恍然大悟,叶芷柔的天真原来是这个意思,有这样想法的女子,他心中生出一种由衷的敬佩,可他却摇摇头,说:“这样的想法确实过于天真了。”
“自魏国建国起,王室及世家大族就推崇男尊女卑,如今也有快两百年了,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到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