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雕画像
不得戳出一个洞来,他就这么走了?还拿走了她的树叶!
她只要十文钱而已,至于这样嘛?难道真的怕她狮子大张口?
宁萝记挂着元濯兜里的银钱,可放在别人眼中,她“痴痴的”盯着元濯,连背影都分眼不错,如此的依依不舍。
分明就是看上了元濯,企图攀上高枝。
她收回目光时,陈家小姐的堂妹陈依依路过她身边,跺脚不屑的哼道:“果然是下人所生的女人,满心下贱算计。”
宁萝目光一厉,盯着她,直直把陈依依看的心里打鼓,逞强讽道:“看我做什么?难道不是?”
宁萝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打过去,她一路安静不惹事,不代表她就怕了,她爹就算欠着陈府天大的恩情,这一遭,她也还清了。
陈依依被打的偏头,不可置信的回头死死瞪着宁萝,那双眼睛清楚的写着,你一个下贱的下人之女,竟然敢打我。
宁萝甩了甩用力发红的手,她此刻虚弱,力道并不大,可对于陈依依或者陈家来说就是莫大的羞辱。
毕竟,她们身份有别。
宁萝心里冷笑一声,唇角却绽开一抹笑,温柔的仿佛滴水一般看着陈依依,一字一顿道:“妹妹说话竟然如此歹毒污秽,做为陈家长女,你的堂姐,我实在,责无旁贷。”
说着,宁萝失望的摇了摇头,仿佛实在是气狠了,怒气攻心,一时头脑不清,不得已而为之。
陈依依却仿佛看到了一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跑回去依偎着自己的母亲呜呜哭了起来。
宁萝望向陈家主母,不出意外看见她眼底的怒气和责怪,也学着陈依依的模样跑过去,死死扯住她的衣袖:“主母,都是女儿不好,是女儿的错,女儿也记挂父亲主母的安危才会去而复返,求母亲不要再生气了。”
衙役被一阵吵闹,早已烦不胜烦,想着那日宁萝的确是从外面回来的,这几日来和陈家疏离也能得到解释,再想起客栈那日宁萝确实偷偷看着陈家一行却受到了冷遇,心下便信了她的说辞,看她这几日水米未进,又一心记挂父母,不肯自己逃跑,也有几分怜惜敬佩,就顺着她的话道。
“吵什么?她不是你们亲生女儿吗?过去的事休要再提!”
陈家主母抽衣袖的动作一住,到底有几分心虚,也就没理会宁萝,任她站在她旁边,转而对陈依依道:“你不敬长姐,没规没矩,她打你便打了,莫要在哭,小家子气。”
宁萝趁着陈家人注意力不在这里,迅速拿过一个水囊和烙饼,在陈家人要吃人的目光中,跑到了元濯旁边。
既然他不付银钱,那就借他的威风暂时当她的保护伞抵债吧。嗯,想到这,宁萝毫无心理负担的咕嘟嘟先是喝了一大口水,再慢慢地咬着饼,她两日没吃没喝,慢一点好,顺便欣赏陈家人无可奈何的模样打发时间。
元濯看她一眼,便不予理会的再次闭上眼睛。
宁萝这才松了松心神,虽然她猜到他是个只要不耽误行军,就不多管闲事的性格,可心里不是不怕的,要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会借着陈依依去达到目的。
陈依依的挑衅是意外,而后面则是宁萝刻意为之,元濯显然看出这一点,却选择了不予理会,宁萝觉得是因为犯人饿死他也有责任,也或许是懒得理会她的小把戏视而不见,但无论如何都并没有给她庇护的意思,可在其他人眼中却全然不同,也足够宁萝仗着这一点“偏爱”,接下来一路不至于为吃喝担忧,顶多是格外差些而已。
傍晚,他们将在树林中度过今夜,秋季不比夏天,夜晚寒凉,衙役去拾了干树枝升起了两处篝火,一边烤着火一边闲聊。
说,他们此行目的地是个苦寒之地。
说,每次押解流犯都几个月不归家,惦念老娘孩子。
元濯在她们刚一停下时,就孤身离开,直到此刻方才回来,还有一个包裹。
“元哥你这是去附近村里买东西去了?”原先在客栈和宁萝说话的那个高瘦衙役,名字叫做杨鸣,说话间赢过来就要去接,却被元濯避过去。
“给我腾个锅。”元濯说着坐下,当着众人面打开包裹,原来是个羊腿。
“这可是驱寒的好东西,元哥你可真厉害。”
元濯用刀搁下一块,剩下的大半丢给杨鸣,“这个你们烤了吃。”瞥了瑟缩的囚犯一眼:“也分给他们点。”
杨鸣勾着笑去烤了,元哥说的话自然是得听,但是分多少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元濯垂眸将切下来的那片肉切成块丢进沸锅里去煮,升腾的热气氲氤了眉眼,看不清表情。
咕嘟嘟的泡泡在寂静的树林中分外明显,篝火里偶尔传出噼啪声,空气中渐渐弥漫香气。
陈家人围在一起,时不时咽咽唾沫,不时小声说话,你推我搡,没一会,陈家那位少爷走出来,腆着脸和杨鸣打交道:“这位官差,待会你们烤好羊肉,我们能不能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