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支

“出来。”司徒安安看着诡异铃铛，最终还是将这两个字说了出来。

一味的害怕是没有任何益处的，既然被卷入了圣杯战争，她就要学着直面恐惧。司徒安安本来是这样想着的。

然而下一秒，吉尔伽美什凭空出现的同时也向她投去凉薄的视线，锋利得像才开刃的匕首。

司徒安安立刻感到一股恶寒，周遭的温度似乎跌下零点。

吉尔伽美什移开视线，环顾了这个房间，看起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穿着隐形斗篷的哆啦A梦瑟瑟发抖：果然这个英灵在诡异铃铛的内部里把什么对话都听到了吧，为什么他总是在事后才想起来一些重要的事情啊！

并没有看到哆啦A梦的吉尔伽美什又重新将审视的视线投回司徒安安的身上。也许是错觉，司徒安安好像听到空气被冻结的声音。

面对来自绝对强者，不对，是来自王者的视线，司徒安安鬼使神差地对着吉尔伽美什那对赤红的眼眸。

“对不起！是我的失误才导致你被关到一个满眼漆黑的地方，因为我刚刚明确地感受到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涌上来的勇气让她坦白了事实，可是她总归是说了出来！

吉尔伽美什冷酷的瞳孔稍显缓和，随后发出了魔性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徒安安被突如其来的愉悦笑声搞得莫名其妙，原先战栗的全身甚至忘记了发抖。

“诚实以待，不错的选择。”吉尔伽美什又收起笑声，语气十分冷漠，“可却是十分粗俗的行为，在本王应允之前，谁准许你发言了？”

司徒安安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以后无语至极：这完全是悖论啊！如果想要发言需要经过你的允许，那不还是得先开口说话吗！

“嗯？没有反应？你就只有这种程度了吗？无趣。”吉尔伽美什似乎有些失望。

如果不是因为觉得她身上有些有趣的地方值得戏赏，他根本不会和她说这么多。

“......”司徒安安更加无语了：明明就是你不让我说话的啊！感情不听话有错，听话也有错是吧？

左手手背突然发疼，司徒安安迅速举起左手，三道红色令咒若隐若现。

“我以Master之名，对此从者英雄王——吉尔伽美什，遵从圣杯的规则，向令咒宣告——不可直接或间接地伤害我、不可直接或间接地伤害这个房屋里所住的人。”司徒安安十分笃然地消耗着令咒，眼神是从所未有的坚定。

“虽说是命令，可更是请求。剩下的最后一道令咒地就作为英雄王您肯听我诉说前两个请求的谢礼。”司徒安安不自觉地抬高头颅，无视吉尔伽美什那可怕的眼神，对了上去。

“不错的眼神。纵使害怕本王到不惜倾尽所有令咒，却仍有屏声息气地发出哀求的力量。”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本王便赐你垂怜、接受你的挽回。”

司徒安安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些许，分神地偷瞄一眼左手的手背，那里的咒印果然消失得荡然无余。

从最开始就把所有的令咒用光了，果然还是有一点后悔啊。司徒安安暗自苦笑，可是也多亏了这样才得以苟且偷生一段时间。

会铤而走险提前透支令咒，也是多亏了她之前在地球上打通过FATE EXTRA CCC里吉尔伽美什的线路。可能这就是常言道的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吧，司徒安安此刻无比地感谢岸波白野前辈。

“姑且一问，身为本王Master的你，有着怎样的愿望。”吉尔伽美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散发着非比寻常的王者气场。

如果是无聊得让他嗤之以鼻的愿望，他也绝不会插手这场圣杯战争。

司徒安安这回没有多想就说了实话，还顺便解释了一下：“我的愿望是让小杰恢复念能力。小杰就住这个房屋里，在其他房间。念能力是这个世界里特有的能力。”

“哼。分明弱小得可怜，却妄图为他人谋利。”吉尔伽美什颇为悠哉地微微点头，一头金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舞动，“有趣的想法，但愿围绕着你的这场战争能让本王尽情享受其中。”

他已经在英灵殿沉睡了许久，偶尔被唤醒来观赏人间闹剧，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