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至(小修)
胎,投胎了再离世,离世完还能再投胎,生生世世,生死轮回。”桃挚用一种通俗易懂的方式道。
迹亭台并非让她解释的意思,但死便是死,“很多很多条命”的说法,还是他第一次听说。
“我知道。”他哼笑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您方才掐散的恶灵,是它的第三道轮回。”桃挚跟上。
迹亭台微偏过头。
“其实传信给无间狱,自会有无间狱中的人来收它,送它洗灵后再进轮回,不过它现在散了,就没有轮回这说法了。”桃挚绞着腰间的白灵绳,说道。
迹亭台回头,无谓地目视前方:“你想说我杀了它。”
桃挚面露惊讶之色,像是不能理解,随即又恍然可解般笑了声:“殿下怎么会这么想,您要是个棺师,这话我尚且能说一说,但您就是个被攻击的亡魂,还不能自保了?”
行至金银镇上,人来人往,迹亭台走在前面。
不知为何,像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他停下脚步:“被攻击的亡魂?”
桃挚几步跟上,目光直白:“不是吗?”
四目相对,迹亭台低头看她。
从第一次见他起,她就没躲避过他的眼神。而这双眼睛里,着实有太多他讨厌的热度。
是那种想让人上手抹,但都抹不掉的那种。
半晌,他嗤了一声,扭头往前而去。
桃挚与他并肩,觉得好笑:“我只是看到方才那女子身上沾了点恶灵零碎的气息,想来是那恶灵消散之时她就在附近,想起来说说罢了。还以为殿下会好奇自己的轮回,没想到。”
她说着,耸了耸肩,便是简短地结束了这个对话了。
无人说话,两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
“那我是第几道?”
“嗯?”桃挚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她侧目对上太子爷的视线,还真是太子爷问的话。
“这我看不出,只有亡魂濒临消散之时,才能看出您还有几道轮回。”桃挚顿了顿,眼睛里莫名有亮光。
所谓濒临消散,比如像方才的恶灵那样,又比如——送渡的时候。
“……”
迹亭台心中倍感荒唐,此时此刻才深感后悔,犯了病了他才会接她的话茬。
桃挚却挑着眉眼,故意道:“殿下不好奇我还有几道轮回吗?”
次次同她问来问去都是拉扯,迹亭台额间一跳:“我问了你就会答?”
桃挚听出其中没好气的语气,更笑起来。
走了几步,她一反常态,朗声应道:“行啊,下回殿下再问起来,我一定答。”
……
两人回到客栈,杨九楠正好在屋外托人帮忙寄信。
离家前,他虽留了信,但毕竟那么多日,他还是写了封信寄回家,信上老老实实交代了他在做什么,和他再过段时间便会回家,让他母亲杨氏不必担心。
平日杨九楠能省则省,这会儿桃挚回来恰好撞上他拿了几个铜板,稀奇道:“嚯,大手笔啊小九。”
杨九楠看到来人:“桃棺师,你们回来了!”
桃挚瞄到离开的人手里的信,心里有数,也没再多问:“嗯,回来了。”
杨九楠看见两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两人有些不一样,可看来看去,也没什么不一样。
“那个,”他试探道,“你们是,很顺利?”
迹亭台睨他一眼,照例懒得理人。
桃挚呢,和平常一样一脸当然:“嗯,顺利啊!”
“……”
看起来好像是没什么不一样。
杨九楠抛开自己莫名其妙的感觉,想起:“那您要见的朋友见到了?”
“见到了,烦我们小九挂心了。”
一般棺师界的事不牵扯活人,所以桃挚出门前没有和杨九楠细说,现在自然更不会多说。
杨九楠应了声,挠了挠头:“那就好,哦对了,里面有人在等您。”
桃挚:“等我?”
杨九楠点点头,手往屋里而去:“您方才没有回来,我先请她在我这里坐了。”
他说这话时,店小二恰从屋里出来。
小二手中拿着换下的空茶水壶,听到那话,似是愣了愣。
“公子,您的茶水已经替您换了。”那小二道。
“好,多谢。”
那小二提着空茶壶要下楼,下楼前不知想想哪里不对劲,又折回了两步:“公子先前是不是说,屋中有位小姐,让我给新添壶茶水?”
杨九楠没在意,应了声是。
谁知得了确认,小二面色却更加古怪:“可这屋中,没有人啊。”
杨九楠以为是什么事,听罢会意:“哦我知晓了,因为来者是位姑娘,我担忧一人和对方待在一起会惹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