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
!”
长着李大将军的嘴里不断发出求救的声音,他面色痛苦扭曲,眼珠子都好像快从眼眶里脱出。
柳清鸢打了个寒颤退了两步。
自己不会又要把头安回身体吧?
“没想到你还活着。”
她犹豫之际,熟悉的古怪声音响起,是蒙面人从大树的后面走出来,他盯着柳清鸢的神色有些嘲讽。
柳清鸢见着有人,心情意外地平静了下来,她撇撇嘴:“应该没那么容易就死。”
那人身形一顿:“你也就嘴硬了,看你狼狈的样子也半死不活了。”
“别死啊活的了,在此之前,我想想问你到底为什么要我死?我们好像没有恩怨吧。”柳清鸢不想和他多费口舌,直切重点。
蒙面人作势抬起来的手放下后,半晌才狐疑地问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这里的人打哑谜是不是爱好,你都要我死了,我装作不知道有用吗?”
“他没和你说?”蒙面人来回走了两下,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反问柳清鸢。
“说什么?”
蒙面人见她的表情不像装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手掌向上抬起,四周骤然无顾起风,茂密的树叶吹得哗哗直响,纷纷往下落,柳清鸢被这风吹得睁不开眼,她几乎就要朝后倒去,这感觉和她在战场上见到蒙面人做的仪式的一模一样。
蒙面人得了逞,嗤笑一声,覆手而下。
风停了。
“这就是我得到的。”他得意地说。
柳清鸢却没有给出他想要的反应,不是羡慕也不是嫉妒,柳清鸢不解:“你牺牲了那么多人就得到了一个控风的能力?”
她回忆起自己在洞外也享受过一段时间的御风能力,没有什么特别的成就感。
这一句轻飘飘的话把蒙面人激怒了,他先抬起衣袖好似要放出银针,或许在顾忌柳清鸢会不会在洞外一样拿出折扇挡,不出一秒又放下。
于是他手掌上抬,一时间,狂风大作,卷起地上的沙土,低沉的“呜呜”声肆意狂呼,风将柳清鸢吹飞了起来,她顾不得其他了,下意识抓住了最近的东西——是月下草上面李大将军的头。
蒙面人没想到她来这么一出,一怔,竟忘了停风,柳清鸢使劲抱着头不放手,花盆不知道怎么回事和地好像合为了一体,牢牢不动,人头被拉扯,嚎叫声混着风声刺激着柳清鸢的耳朵,但比起被吹飞,她宁愿忍受噪音攻击。
与人头相连的根茎被扯了出来,而原先绿色的叶片好似失去了营养一般,逐渐褪了颜色。
蒙面人见状立马反应了过来,覆手停风。
柳清鸢没预料到,一下子摔到地上,好在不算高,没什么大碍,与此同时,她发现蒙面人对这株月下草似乎非常重视,不然怎么能为了它停风呢?
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挣扎着爬起身,她上前用力抓住人头,用脚一蹬花盆的底,把人头草彻底从花盆的土里拔了出来。
在蒙面人惊恐的表情中,随之而来的是人头草被拔出来时的震天动地的尖叫,振得柳清鸢耳朵疼。
古有人参每夜呼叫,掘地五尺后将其拔出,呼声才绝,现有人头草被拔时才尖叫,更贴近西方的曼德拉草的传说了。
在柳清鸢调侃的同时,她也被这不停歇的声音振得晕了过去。
等柳清鸢再一醒来,她已经挣脱了梦境,回到了现实,正好生生地躺在床上。
此时窗外透出橘色的光,她想现在应该是戌时,不知道有没有叫过她去用膳。
柳清鸢觉得浑身酸痛,而耳朵好像还能听见人头草的尖叫,她顾不上这些,想起要紧事,赶紧动了动手脚。
能动!
她心中落下了块大石头,感动得都快要流泪了,从来没觉得手脚能动是如此幸运的事。
柳清鸢躺在床上歇息了一会儿便起身穿好了衣裳,她下床后急忙往屋外走,刚一推开门就与要进门的春桃打了个照面。
“小姐,你总算起来了……”春桃急得擦了擦额头的汗。
她说得话好似柳清鸢十分贪睡。
柳清鸢心想要是真的是在睡觉就好了……自己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直在睡,可这睡比不睡还累!
柳清鸢叹口气,没法解释,只问道:“我让你打听的事打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