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去的背影,疑惑的望向许安瑾。
后者视线自远处回归后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许安玥狐疑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瞥见不大的湖心亭对岸一道蓝色身影走过,瞧着身形是她那位素有笑面虎之称的二叔,这下明白她二哥怎么跑到那么快了。
想来是二叔亦或是祖父不想让她知道,所以严令知晓者不得向她透漏一丝。
可饶是她有前世记忆,但关于崔玉浩他们却还是一知半解,当年她被人从宫中救走才知道,原来家人们早在去世之前,就为她备好了后路,哪怕许家满门覆灭,也能保她一世无虞。
可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晓某些事情。
太子去世之后,皇上深受打击,身体陡然下降大不如从前,当时朝中唯有两位皇子可担大任,已逝静妃所出的大皇子景沐郁,还有淑妃陈氏所出二皇子景沐飞。
她本可以不掺合其中,但太子出事后,朝堂格局骤变,很多事就变得身不由己。她身为许家女,身后不止有许家,还有温家,然最重要的其实是南疆,这也导致她的婚事最后根本由不得她自己亦或是许家做主。
这位淑妃出自常怀陈家,陈家有从龙之功,深受皇家信任,但陈家后辈近来行事越发乖张狂妄,那淑妃虽担一淑字,可人却并不贤淑,反而因为她是家中嫡幼女,被宠的骄纵狠辣,景沐飞也被她养的狠厉,做事不择手段。
陈家仗着自己的功绩看不惯许家以及那些老臣,许家一向低调也看不上陈家做事风格。
但这位静妃出自苏家,是当朝苏相的庶妹,许安玥对这位静妃所识不多,只知道她在皇上未登基前,就难产血崩而亡,同她交好的三公主便是静妃当年拼死生下的女儿。
景沐郁这人长的最像皇上,但是性子却一点也不随他爹娘,对外人他总是一副谦谦君子,对谁都是彬彬有礼的模样,可许安玥知道他可不是这样的人,相较于万事都摆在脸上的景沐飞,景沐郁才是最让人最该忌惮。
如若不然,许家也不至于被他外表诓骗,为他尽心尽力最后落的那般下场。
她虽不喜欢景沐郁,可自嫁给他之后,她尽心尽力的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免除他的后顾之忧,纵使二人无情无爱,倒也算得上相敬如宾,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有心。
“太子殿下中的是梦烟之毒,杜太医正在研制解药。顾大人也已经查到一些事情。”
听闻声音,许安玥脑海记忆戛然而止,她抬头眼中茫然的看着周围环境,她跟许安瑾二人已经走进听雨轩内。
那声音的主人一身黑衣半跪在屋内中央,是谢锦念身边的暗卫之一,她要在宫里住几日,跟杜正研制解药,怕谢郴担心,派人跟他说一声,连同太子的情况一起。
许安玥进屋时还有些茫然无措,但下一刻她便发觉不对劲。
秋冬腊月的天气的确冷,可许安玥一进屋便有一股热意袭来,她向来畏寒,一到冬日屋内炉火不短的烧着,可也不曾向这屋子一般热似夏日。
不是温暖,是太热了,仿佛身处火焰之内。
许安玥的视线越过众人落到床榻之上,谢郴上身裹着纯白的狐裘大氅,身上盖着两层被褥,依靠在帛枕之上,一手端着药碗,另一手拿着汤匙搅拌着。
许安瑾也感觉屋内温度过热,眉心一跳,连忙上前准备为他输送内力:“怎么回事,又复发了?”
谢郴阻止他,人虽然看起来虚弱无力,可声音清冷犹如山中冷泉:“没事。”
许安瑾手指着屋子里的几个火盆,不信道:“这屋里都快比夏天还热了,你还说没事。”
谢郴引发旧疾,神情疲惫,视线又落到在门口处站着不动的许安玥,始终没有开口,观察自家主子神色的谢云连接话道:“瑾少爷,我家王爷的确没有大碍了。”
还想说什么的许安瑾,猛地回头看自家小妹,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许安瑾动了动嘴唇,想了一下便罢了。
他又管不得谢郴。
“阿玥过来,门口冷。”谢郴的视线自许安玥进屋后就不曾离开过她,小姑娘披了件正红色的鎏金刺绣披袄,脖子上围了一圈毛绒绒的领子,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一双眼睛眨巴眨的看着他。
许安瑾眯着眼睛警惕的看了眼谢郴,回身拉着许安玥坐到圆桌一侧,一面说:“你傻站在门口干嘛,要是受凉了怎么办。”
许安玥收回盯着谢郴的疑惑视线,跟着许安瑾坐在他身旁没说话。
谢郴将药一饮而尽,示意谢云把暗卫带下去,顺便去交代他一些事。
许安玥倒是没理会他们之间的互动,把解下来的披风交给莲苕,目光落到对面的郁怀,随后眼眸低垂看着桌面上分散的几枚铜钱:“小道士,你会卜卦啊?”
愣了一会儿,郁怀才反应过来小道士是在叫他,有些不悦的抬起头盯着许安玥,但是那双好看明亮的眼眸歪头盯着他,反驳他不是道士的话也堵在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