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郁怀。”
“国师说的啊。”许安琰伸了个懒腰,略带疲惫的说道:“人既要入京,自然要传信说一声了。”
在踏进许府大门的那刻,许安琰垂下眼眸,淡声道:“你知不知道白倩当年失踪时,已经怀有身孕。”
白倩是洛云竹的母亲,十三年前失踪,了无音讯,不知生死。
谢郴皱了皱眉头:“怀孕?怎么可能。洛叔知道吗?”
想来是不知道的,不然怎会放心她一个人出门,以至于失踪。
“猜的。”
“……”
许安琰脚步未停,挑眉道:“郁老夫人同宋老夫人是亲姐妹,二人时常通信,信上有说,他们家收养了个姑娘,长的乖巧可爱。受洛叔所托,我娘当年派人去找倩姨,自然派人去晏城寻找过,派去的人见过郁家人,也见过那个孩子,不过郁家始终对那孩子的身份含糊其辞,当时顾不上深究,现在想来,那个孩子到郁家没多久,郁家就出事,若说没关联,谁会信啊。”
谢郴:“按你说的,那个孩子就是倩姨的孩子,倒也不是没可能。”
白倩途径晏城之时,曾无意救下郁老夫人,被收做义女,因此在郁家住过一段时间,同郁家姐弟关系亲近,所以在临走时才会留下玉佩,以作信物。不过此事知者甚少,就连洛云竹都是后来洛父临死前告知他的。
后来洛云竹知道杀害郁家之人的是灵蛇教,又因为白倩和灵蛇教主的关系,对郁家心怀愧疚。
不过很奇怪的是,郁怀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及到那个孩子,是因为年幼忘记了,还是其他什么缘故呢。
谢郴轻捻着衣袖:“所以她派人去郁家,是为了那个孩子,而洛云竹就是因为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所以他才不得不留在那里。”
许安琰叹了口气:“这些年他明里暗里的派了不少人去找郁家后人,也曾暗中前去过西楼,可国师是谁,这天下有什么是他算不到的,走一步算百步,他一早就安排好了。”
“郁家的血海深仇郁怀肯定会去报,因果循环,无论因缘何起,这果也不该他去承担,我不过借此为郁怀留条后路,至少无论发生什么事,洛云竹都不会对郁怀袖手旁观。”
“你对郁怀说玉佩在他手上会惹来杀身之祸,是故意的吧。”
“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他,对当年郁家灭门的缘由究竟知道多少,不过看样子他也不是很清楚。”
“可这些都只是我们的推测,那个孩子的身份,是否真如我们所说这般还另说呢。”
“所以洛云竹真正的目的,要么是想知道倩姨的生死,要么是想找到那个孩子。”
“让他去查吧,我们没那么多时间耗在他们身上。”
“不过你又怎么能确信菱姨知道他长姐在何处,当年郁家出事,菱姨可在京城啊。”
“九叔身为西楼三长老,想找到并藏起一个人应该不是难事吧。”
谢郴想起件事来:“你不会是赌了一把吧,赌当年太傅向你娘提的三个要求之一就是找到郁家后人吧。”
毕竟太傅和郁怀初见,表现的太熟稔了,一眼就能认出郁怀来,说二人没联系,鬼都不信。
许安琰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话说回来,是你找到萧鸢,还是她自己回来了。”谢郴话题转的快。
许安琰脸上也变得快,笑意瞬间消失,眼中满是无奈,又带着一丝愤怒,咬牙切齿的说:“可别提她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谢郴忍不住笑了一声:“看来这次又拿了不少。菱姨也不管管。”
“菱姨可舍不得管她。”
“好歹是萧蔷的女儿,只要不捅破天,随她去吧。”
一连几日的雪,总归等来了晴朗。
天气难得好转,阳光暖洋洋的。
扶云阁院内。
许安玥懒洋洋的摇椅上坐着晒太阳,谢锦念坐在她旁边,中间的矮桌中心摆了棋盘,周围放着点心茶水。
谢锦念这几日在许府住的甚为忙碌,一会陪老夫人,一会陪海漫天,要不就是给陪小孩子玩,要不就是给秦絮蓁把脉,还时不时的去照看一下虞嫣。
虞嫣失血过多,虽无性命之忧,但终归伤了血气,所以这几日在屋内休养,有谢锦念陪她逗闷,倒也不算无聊。
许安玥手捧着一本棋谱研究,一手把玩着棋子,时不时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谢锦念支着脑袋好奇道:“阿玥姐姐,你以往不是因为不喜动脑,所以最不喜欢下棋了吗,这么突然转性了。”
许安玥又落下一子:“因为有人为我遮风挡雨,替我铺好了路,所以我不需要去想太多的事,每日只顾吃喝玩乐就好了。可是现在我也想替为我遮风挡雨的人铺一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