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藏情
抓他,立刻抬手甩出一张驱魔符篆,朝着那只伸来的纤纤素手打去,柳茗烟猝不及防地被这符篆一击,整个人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竹林间,有一女子声音响起,道:“乌伤派好风范,昨夜抢夺不成,今日又准备杀人?”
柳茗烟见着上官静,脸色微微一变,道:“上官宗主不是说退出争抢?怎么要出尔反尔?”
柳茗烟暂时搁置了一旁几人,而是专心对付突然出现的上官静,上官静似笑非笑地道:“这是哪的话?昨夜是昨夜,今日是今日,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柳茗烟见她目光掠过自己,落在一旁几人身上,就知她来的来意,道:“昨夜惊险,我们险些伤了白二公子,左右都是要赔不是,不如先让我乌伤派赔了,你穷阴教在赔如何?”
上官静丝毫不给面子,拆穿道:“把人交去乌伤派,柳茗烟,拿我当傻子哄吗?”
柳茗烟摆手,笑道:“上官宗主信不过,也没别的法子了,不是吗?”
这两女子言笑嫣然,实则句句都是敌意,上官静先拔剑动了手,朝着她的空门袭去。
柳茗烟也盯着她昨夜受伤之处的弱点,片刻不松,一旁四人无暇观战,只飞身朝前方离去。
上官静道:“到手的猎物,就这么跑了,回去难道不怕责罚吗?”
柳茗烟笑道:“兔子好抓,比起他们,我觉得还是上官宗主难缠了些。”
二人说得云淡风轻,其实她们心里跟明镜般,谁都不准备饶了谁。
冷松游轻功较几人弱,才飞身几里路,就忍不住喘气,道:“等,等会儿,我跑不动了,歇会儿......”
步少棠望了望四周,道:“我们得赶紧入城,入城人多,想找我们就不容易了。”
冷松游喘气道:“不对啊,我们又没拿那什么阴阳令,她们凭什么抓我们?”
谢彩灵也叉腰喘息,道:“我们搭了那艘船,便是没见着那东西,也有理说不清了,他们已经认定,是被我们拿走了。”
冷松游愤愤不平地道:“我们好歹也是名门弟子,怎么反倒被她们小门派的人,追得跟条狗似的,不行,我要传信告诉我爹去。”
竹林开阔,绿荫飒飒,忽然白独秀觉察到竹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女子尖叫之声。
冷松游也听见了,神色慌张地道:“怎么回事?难道又有人追来了?”
白独秀抬手,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神情警惕,冷声道:“噤声。”
几人侧耳凝神静听,只听林中脚步声纷杂,似有人在疾步奔逃,又有刀剑交曳的摩擦声响。前方竹林求救呼声高扬,如惊雷震响,由一声成一阵,凄厉惨叫荡入几人耳中。
白独秀面色正肃,看着几人,缓缓地道:“这些人,不是冲我们来的。”
步少棠皱着眉,道:“听这惊呼声,是有人遇险了,走去看看。”
说罢,几人就动身,朝着竹林深处走去,行了一阵,停下了脚跟,隐遁在竹林间。
抬眸望去,只见不远处,一群流民百姓如鹅毛般,密集地聚在一起。身上背着大小不一的包袱,有些抱着孩童,有些撑着拐杖,男女老少不一,穿着皆是破旧的衣衫。
人群中,一名的男子高声道:“大家快跑,等穿过这片竹林,乘船越过江河,就能进入伏魔度苦界了。”
一位七八岁的少年,奶声奶气地问道:“等我们进入伏魔度苦界了,是不是不用挨饿了,也不用当罪奴了。”
那男子伸手摸了摸孩子消瘦的面颊,点头道:“是,没人会再抓我们去凿石壁卖苦力了。”
一名男子附和道:“是啊,大家跑快点,就快出竹林了。等我们逃到伏魔度苦界,就有安身之处啦。”
然话音刚落,人群后十余名手持银鞭的仙门弟子,挥斥着长鞭,流亡的平民凄厉惨鸣一声,林中微风轻扬而过,凉风吹起了血雾,扬洒在大地上。
穿膛的银鞭,恍如一把带刺的刀子般,划在衣衫褴褛的身躯上。冷风呼啸而过,流民围聚成群艰难地奔逃。人群中,一名面瘦肌黄,身上满是脏灰的女子抱着一个稚小婴儿,婴儿的啼哭声响彻竹林。
“啪”的一声,一名身穿红黑怒鹰纹道服的弟子,手中的银鞭突然绞住了女子的脖颈,面色阴沉恍如阎罗鬼刹,厉声道:“谁敢再逃,统统以逃奴论处,把他们都杀了!”
一名男子失声惊呼,跪在地上抱着那孩子,求饶道:“你们这些奉天宗弟子,就是吃人的恶魔,无耻的魔徒,那些被你们舍弃乱杀的人,会化成厉鬼惩罚你的。”
流亡的百姓围聚一团,连连附和道:“对,苍天不会放过你们的!”
“是啊,奉天宗真是丧尽天良,人面兽心啊!”
一名身着奉天宗道服的弟子,目光凌厉,冷笑一声,面上带着几分鄙薄,道:“没有盟主允许,谁也不能逃出灭度葬刀盟地界,逃了就是罪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