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衣 8

栎阳

江明月辞别温宁后，劲直往栎阳而去。一路上一直指向岐山的锁灵囊，在靠近栎阳之后居然变了方位，这个发现让江明月大为振奋。

栎阳城不算大城，在中原腹地之中，却也繁华。锁灵囊的引导一路向南。

越往南边走，道路越是狭窄，街道两旁的建筑破旧不堪，凌乱地搭着一些布棚，将阳光遮蔽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味道，一个脸色蜡黄骨瘦如柴的棚户，端着一盆混杂着猪毛的血水就往街上倒，看到江明月也丝毫不避，一双浑浊的眼睛透露着麻木。

江明月虽然从小跟着魏无羡去过不少市井之地，却还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强忍着不适继续向前探去。

又往前走了几十米，忽然一个巷子里传来隐隐的呼救声，似乎是个女子，江明月心中警惕，小心地摸了过去

巷尾，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正被一个中年大汉捂住嘴巴压在身下，拼命挣扎着。女孩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遮挡在脸上，只露出一双满是恐惧的眼睛。

江明月一看这种情形，想也不想冲上前一掌向大汉劈去。

“噗”大汉只觉身后传来一道巨力，一口鲜血喷在女孩脸上，回头一看就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公子正一脸怒意地看着自己，忙跌跌撞撞地要逃走。

“死来！”江明月对这种烂人没有姑息之意，扶风出鞘，一剑封喉。

大汉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抬手捂住自己的脖颈，鲜血溢出，倒地身亡。

江明月没有再看大汉，走到被欺凌的女子身边，蹲下身子温声道：“姑娘，你没事吧？”

那女子抬起头来，是一张媚态横生雌雄难辨的面容，江明月还来不及多想，那女子一口气吹来只觉天旋地转，很快便没了意识。

……

入夜，江明月慢慢醒来，脑中还一阵阵的钝痛。想要抬手摸了摸脑袋，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都被捆缚住了，这才想起自己应该是着了那女子的道了。

“醒啦？”一个身穿黑色劲装，长得英俊讨喜的少年走了进来，一副熟稔的口吻，眼睛里满是兴味。

“你就是薛洋？”江明月一眼就认出这是方才假扮成女子迷晕自己的少年，假装淡定地开口道。

“你认识我？”薛洋眼睛一亮，“也对，一个世家子弟，若不是有所求，怎么会来这贫民窟呢。让我猜猜看，你是为了阴铁？”

江明月瞳孔一缩。

薛洋嘴角微扬，从怀里掏出江明月的锁灵囊，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样子可爱极了：

“你这锁灵囊有点意思，竟然能存住少许阴铁气息，就是这气息带你找到这来的吧。有趣有趣，若不是我这两天正好在躲避一个烦人的东西，只怕真会让你找到了。”

江明月见对方拿出锁灵囊，也知道说什么都蒙混不过去了，反而镇定了下来，开口问道：“说吧，你抓我想做什么？”

薛洋将脸凑得极近，用一种暧昧的距离对江明月道：“做什么好呢？不如把你带回岐山，炼成傀儡怎么样？这么漂亮的小傀儡，仙督一定会喜欢的。”

江明月看着薛洋近在咫尺的唇，开口问道：“你到底亲不亲啊？”

薛洋一愣。

江明月嫌弃地看着他道：“不亲你凑这么近干嘛？”

薛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你一个云梦江氏的千金小姐，竟然比我还流氓。”

江明月不意外他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嗤笑一声道：“这才哪儿跟哪儿呢，我流氓起来自己都怕。”

薛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用匕首挑开江明月手上的绳子，扬起一个邪气的笑容道：“好玩好玩，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薛洋，字成美，岐山温氏的客卿。”

江明月揉了揉手腕，感受到自己灵力被封印着也不慌张，大大方方地握了握薛洋的手道：“我叫江明月，云梦江氏家主江枫眠是我爹。”

薛洋捏了捏江明月的手，轻笑道：“江二小姐怎么没跟着魏公子和蓝二公子往西边去，反而独自来了这栎阳？”

江明月反问道：“那你呢？明明早已得到了阴铁，为何不上交给温若寒，反而鬼鬼祟祟的来了栎阳？”

薛洋手指虚搭在佩剑降灾将，笑得危险：“江二小姐怎么知道这枚阴铁不是我来了栎阳才得到的呢？”

“简单。”江明月站起身来，“温若寒得阴铁十年之久，却在最近炼制成功，一定是近期得了高人相助。

“阴铁至阴至邪，当年五大家族封印之前，一定会将记载阴铁用法的书籍全部毁坏，除了成美你这个薛重亥的后人，我想不到这方法还有谁能知道。”

江明月边用言语吸引薛洋的注意力，边看似慢条斯理整理起衣服，实则是在激活隐藏在衣袖里的机关。

这机关是她根据一种叫做暴雨梨花针的暗器改良的，因为用阵法催动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