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回朝
也没变,还那么好看。”
善岚行完礼,笑着回应道:“殿下过奖,听闻您终于要回朝,娘娘高兴了好些日子,就盼着这一天呢。”
善岚看着眼前这位翩翩少年郎,不免动容:“殿下竟长到这么高了,仿佛昨日还只是个孩童,今日却已长成大人。殿下,这十二年来,您受苦了。”
陆云峰又喜又泣:“姑姑言重了,在契丹的每一日,都盼望着能早日回家。”
陆云峰心中感慨,转身对淑妃说到:“母妃,这些年孩儿不在身边侍奉,您实在辛苦,今后,孩儿自当竭尽全力护佑您和弟弟妹妹。”
淑妃点点头:“你有这份心便好。”
陆云峰兴奋地问道:“这些年弟弟妹妹还好吗?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六弟才七岁,能说会道,十妹妹才两岁,刚学会走路。如今六弟是不是也跟我一般高,十妹妹是不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淑妃:“明日你见到,便知道了。”
陆云峰还要问些什么,淑妃打断道:“朝贺结束后,你可有去拜见你父皇?”
陆云峰有些心虚:“还没有,孩儿思念母妃,便先来麟德殿给母妃请安。”
淑妃:“你父皇那儿才是最该去的,我这里不打紧。你如今已是个成年皇子,明年便要行弱冠礼,应当越发稳重,知道为人处事的分寸,倘若连你都不知轻重,如何能做你弟弟妹妹的表率?”
陆云峰眨巴两下眼睛,眼中的欣喜没了大半,随后退了半步,向淑妃作揖,道:“母妃教训的是,是孩儿的过错,孩儿这就去给父皇请安。母妃请早些歇息,孩儿明日再来给母妃请安。”
淑妃闭上眼点点头:“去吧。”
太极殿中灯火通明,皇帝穿着日常的服制,立在案边洋洋洒洒地挥墨,写下几行字。陆云峰立在一旁,垂首不语。
皇帝抬眼看了看他:“你这一去十二载,好不容易回朝,怎么有些闷闷不乐?莫不是契丹天寒地冻,伤着你了?”
陆云峰:“多谢父皇挂怀,许是儿臣刚回来,还有些适应不过来。”
皇帝:“嗯,你一路辛苦,是该好好修养一番。回东都之前,可曾见过你启祥姑姑?”
陆云峰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儿臣见过,启祥姑姑嫁过去月余,儿臣才启程回朝。”
皇帝长叹一口气:“你姑姑若不远嫁契丹,他们那个可汗是不会放你回来的。”
陆云峰点点头:“儿臣明白,多谢父皇。只是,启祥姑姑一人远嫁,也着实可怜,儿臣是蒙了姑姑的恩,才能与父皇重聚。”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启祥是朕最小的妹妹,年纪与你相仿,她出宫那日哭的伤心,朕也于心不忍,每每念及她,朕总是心痛难安。”
陆云峰:“还请父皇不要过度悲伤,保重龙体要紧。”
皇帝:“这是自然,心痛也罢不舍也罢,终究无法避免,你身为我朝皇子,既已回朝,便忘了从前在契丹的事,朝中还有许多正事等你帮朕处理。”
陆云峰再拜:“儿臣定当竭力为父皇分忧。”
皇帝:“还有一事,你七弟知道你回朝,本该高兴的。只是前几年孝德仁皇后薨逝,他悲痛欲绝,多年来颓丧不已。为帮他振作,朕去年给他封了恒亲王,担心他睹物思人,便让他立府别居。他这些年全然不问世事,你年长他两岁,性子比他沉稳许多,得空代朕去开解开解他。”
陆云峰:“是,儿臣明白。”
皇帝:“孝德仁皇后贤德,她这一去,朕心悲痛,但家国大事不能无人打理。先皇后只留下云屹这一个孩子,你们是兄弟,可要多照拂他些。”
陆云峰:“父皇为国事操劳,儿臣等感念父皇母后仁德,七弟那里,儿臣自当尽心。”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意气风发地写下最后一行字:“嗯,不早了,你且去吧。”
陆云峰:“是,儿臣告退。”
回朝的第一天,终于应付完所有人,陆云峰顿时觉得浑身疲乏。他乘着月色,缓缓前行:“铭恩,我是不是做错了?”
铭恩:“还请殿下明示。”
陆云峰停下脚步,抬起头:“启祥姑姑与老可汗完婚的那一日,也是这样的月圆之夜,所有人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可是我知道,前一晚姑姑伏在我肩头,哭得有多伤心。她是来救我的,我却撇下她一个人回朝了。”
铭恩安慰道:“殿下无须自责,当年,契丹人要的本就是启祥长公主和十公主殿下,要她们幼时便入契丹,待成年后再嫁与可汗。是您于心不忍,自请离宫,远赴契丹做质子,才换来她们这十二载的安泰。公主远嫁和亲,历代皆有之,又岂是殿下一人可以改变的,您就算不回来,长公主一样要远嫁,殿下实在无需自责。”
陆云峰:“小时候听宫娥说,女人嫁人,总是要哭一遭的,可是在草原上呆了这么些年,也见过不少草原儿女的婚配,几乎每个新娘子都是满脸欢喜,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