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番外
小霸王不是看上哪位女子,是他自己,开始想做女子啦……
09.
转眼,春去秋又来。
一日,贺兰照例来找阿欢玩。
他从宫墙上跃下,喊了几声,却不见人出来。
索性自己邀请自己进屋,一路走到寝殿内,掀开床帐,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白。
阿欢躺在床上,整张脸被洁白的布料盖着,双手交叠着放在小腹上,看起来平静安详。
贺兰瞳孔紧缩。
脑袋像被大锤猛地砸了一下,气势汹汹,疼得他两眼发花。
麻木感从指间一路蔓延到手臂,半边身子仿佛没了知觉,牙关震颤,手指抖得掀不起白布。
掀开布料,女孩仿佛只是睡着了。
可是触感好冰凉。
脸色也苍白,像雪一般。
“帝姬?”贺兰还是不信,声音飘忽发颤。
他突然发觉自己好像没怎么认真称呼过她,总是“小欢儿”、“小豆丁”这样叫,如此正式的称呼还是第一次。
却是最不该的一次。
“讣告……将军府并未收到……”他眼圈泛红,咬牙出声,“怎么可能……”
他不信。
她还这么小,怎么会——
“什么,讣告?”
忽然,一个犹带着睡意的嗓音响了起来,茫然问。
10.
原来……真的只是睡着了……
贺兰拽着衣袖胡乱擦了几下眼睛,睁大眼圈泛红的凤眸,怒而瞪她:“你没事……!没事干嘛要往脸上盖白布啊!”
“因为,快死了。”阿欢慢吞吞解释,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慢慢地揉了揉,“很疼。”
贺兰仍是愤愤望着她,眉头蹙着,抿着唇不说话。
温润的内力透过掌心传了过来,暖意缓解了痛楚,阿欢便坐起来,从被子中伸出两条雪白的腿,搭在床沿轻轻晃。
“你看,”她慢吞吞说,“血。”
淡红的血迹顺着雪白细腻的腿间蜿蜒流下。
她在流血。
鲜血这个字眼和阿欢联系在一起,无端听得人心惊。
贺兰再次呆住,回过神后拿被子将小姑娘一卷,连御医也没想到宣,抱起她飞也似的出去找医馆。
一路上踩碎无数房瓦,街道上骂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他胡乱从怀里摸出荷包扔下去,气沉丹田:“去叶府找叶音要赔偿!”
阿欢被他颠簸得难受,愈发颦起眉头,小手拽着他衣襟,咬着唇不说话。
贺兰看得脸色发白,以为她重伤难愈,风也似的冲进医馆,揪起医师的衣领就吼:“快救她!!”
少年青岚:“?”
11.
做完检查的青岚说,首先,这叫作葵水初潮。
其次,不管贺兰把荷包扔到了哪去,医药费都得照付不误。
贺兰:“……”
好容易拿叶音的私房钱付完药费,他绷着脸牵起阿欢的手,说要带她去买东西。
阿欢不明所以,拎着医女给自己准备的小包袱,疑惑问,“为什么,买?”
许久,也只看见一点少年刻意别过去的侧脸,以及泛红的耳尖。
“民间,这种日子……都会给姑娘家准备礼物,”贺兰小声嘟囔,好像不情愿却又握着她的手不放,一路往前面走,“那不是只能我给你买了么……”
阿欢“喔”了声,乖乖跟着。
走几步,又见少年忽然抬起手,揉了揉她头发,有点欣慰又有点惆怅。
“你长大了啊,小公主。”
12.
之后,又是几年春。
贺兰十九岁那年,边疆战线告急,父母双双战死。
老将军一夜白头,他临危受命,前往边关抗敌。
一开始,阿欢还不时与他有书信来往。
信中时常提及云栖这个名字,惹得他吃醋。
年轻的将军咬着笔杆子想回信,写废无数张纸,最后却只在回信上,留下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哼。
简直见字如人。
后来,来自宫中的书信渐渐少了。
贺兰不知缘由,只以为是太子年岁渐长,开始与摄政王夺权。
而阿欢作为太子同胞姐姐,日子终于要好过起来,没什么时间与他往来。
返京时才发现,当年的小帝姬已出落成少女模样。
却还是蹲在同一个角落,在拿小铲子挖隧道。
少女侧脸精致,清冷疏离。
贺兰问她:“想走?”
阿欢点点头,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眸色难辨。
“等战事结束……”
贺兰原想说,自己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