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 人情总是要还的

“你什么意思？”舒妃听到这话眉心一跳。

宋云昭笑而不语。

舒妃：……

舒妃把宋云昭赶走了，一个人坐在窗前半晌，脸色那是黑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看着文嬷嬷怒道：“她是个狗鼻子不成，这种事情也会知道？”

文嬷嬷也很意外，“是啊，老奴也没想到，明妃娘娘这样的出身居然能懂得这宫里的门道。娘娘，您得早做打算，老奴瞧着这是明妃娘娘给您的暗示。”

舒妃白着脸，“当初那些人本来就没剩几个了。”

“但是他们还活着。”文嬷嬷叹气，“明妃娘娘把这话递给您，就是让您安排好这些人的去处，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人送走。”

舒妃点头，“那就送走吧，你问问他们是愿意去卢家的庄子上，还是我另外贴一笔银子，他们自己远离京城。”

到了卢家庄子上不愁吃穿，但是也没了自由。若是拿一笔银子远离京城，银子花干净了，那就没什么盼头了。

这些人都是先帝时，他父亲安插的眼线，随着宫里头一轮一轮的权力更迭，他们活下来的也不多，就那么两三个人了。

舒妃不爱用他们，这些人经历的事情多了，看人的眼神都会让人不舒服，虽然对她十分恭敬，但是她总觉得不自在。

为卢家效力的人，她做不到卸磨杀驴这么狠，把人体体面面打发出去倒是个好办法。

于嬷嬷办事很快，当晚就办妥当了，“主子，有一个人愿意去庄子上，另外两个想要拿银子远走他乡。”

舒妃点头，“那就随他们的意，跟爹爹送个信，让爹爹安排人送他们出京。”

于嬷嬷应下来，“此事得抓紧，老奴看着明妃娘娘怕是有动作。”

舒妃哼了一声，“第一批人出宫的时候，就把他们送走，尾巴扫干净。”

“是。”

第一批宫人送出宫悄无声息，这些人都是弃子废子，没有人会在意。因此舒妃这个时候把自己人混在其中安置出去，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宋云昭这回送个人情给她，等回头她跟太后打擂台，少不得等拽她出去给她壮声势，真是一点亏都不吃的。

婉妃那边依旧十分安静，倒是孙嬷嬷跟于嬷嬷自打上回之后关系慢慢走动起来，她瞧着势头不对，花了银子置办了酒席请于嬷嬷过来喝酒，暗中跟她打探消息。

于嬷嬷早就得了宋云昭的吩咐，就半遮半掩地透露了几句。

孙嬷嬷心头一跳，先把人送走了，这才急着去跟主子回话。

婉妃本是不在意的，但是孙嬷嬷一句别连累她父亲，她犹豫一下，就由着孙嬷嬷动手了，学着昭阳宫那边把人塞进第一批出宫的人里送了出去。

婉妃还觉得孙嬷嬷大惊小怪，这些人在宫里这么多年了，个个比鬼都精，哪里能这么容易出事。

不过，孙嬷嬷跟了她这么多年一片忠心，她就没说什么了。

直到后来，婉妃回想起现在的事情，都恨不能把孙嬷嬷供起来。

宋云昭坐在灯下与封奕说话，手里拿着的就是第一批出宫的名册，其中有十几个人名被圈了出来。

“这些都是各宫第一批送走的人，安置的去向与落脚地，我已经让张总管盯着了，皇上想要找谁只管问他去。”宋云昭笑着说道。

封奕看着云昭标的清清楚楚，哪几个人是哪宫里打发出去的，就知道她肯定是费了很多心思，“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倒是张总管真的辛苦，回头皇上多赏他便是。”宋云昭笑。

封奕捏捏她的手，若没她的吩咐，张茂全怎么敢做这些。

“你既然送了舒妃跟婉妃人情，这几个人就先放过。”封奕点了几个人名。

宋云昭点头，回头促狭地看着封奕道：“那就谢谢皇上圆了我的脸面。”

封奕把人揽进怀中，俩人靠在一起继续看名册，“这几个人是寿慈宫那边安排的？”

“有两个不太确定，不过这两人是姚嬷嬷亲自打发的。”宋云昭指了两个名字，“不过姚嬷嬷做得很是隐晦，若不是张茂全有本事，我这里也得不到消息。”

封奕哼了一声，“姚嬷嬷跟着太后在宫里呆了一辈子，那些手段自然比你厉害。”

宋云昭听着封奕这语气，就知道他又想起以前的事情，姚嬷嬷本事不小，不然也不会护着太后在宫里活下来。

但是，姚嬷嬷跟太后紧紧绑在一起，只怕当初也没分心多照顾年幼的封奕，太后自己都不上心自己的儿子，姚嬷嬷一个当奴婢的，护着主子已经是费尽心力，自然是无法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