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g Anzhi
就一定能实现。”
姜喑撇嘴:“以前发作品用过这个文案,假的吧!”
他微微低身,雪地上的影子压过姜喑影子,磁性的嗓音循循善诱:“那你许愿我毕业前重新穿上白衬衫,看看能不能实现?”
姜喑挑眉:“不行,这愿望太小了!”
“要许愿,就要你完全变回那个明媚的景安之。”
他动容,张口想说什么,却看到姜喑连忙闭上眼,双手交叉神情虔诚,嘴里还念念有词,索性闭上嘴,换上笑。
姜喑重新睁眼:“你别笑了,你也许一个!”
“好,那我许个近的,希望下午雪可以下大一点,我想在今晚大时钟响起来之前,给我女朋友堆个雪人。”
新高操场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很大的时钟,每月一号晚上零点都会响起。夏季因为学生都面临着考试压力,加上空气粘稠、蝉鸣聒噪,大家都嫌这声音乱耳,但这么多年以来从没有人要求拆除大时钟。因为每到了冬天,特别是初雪或元旦时分,少年们在宿舍里裹着暖和的被子,吃着学校在冬天特别售卖的烤红薯,或在餐桌上喝一杯温热咖啡复习时,或沉湎在温柔梦乡嘴角带笑时,或畅享着对新年和春天的期许时,听到零点厚重的钟声由远及近传来,沁进每个人心扉,温暖了这本有些难熬的冬季。
久而久之,新高师生间也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每年冬天十二月、一月和二月的第一天,大时钟零点响时,学生们都可以自由地聚在走廊和操场许愿和祝福,唱歌、告白、呐喊,然后第二天推迟两小时的起床时间,当做给高中学子繁重课业的放松。
姜喑是转学生,这是她将在新高度过的第一个冬天,所以她对这一切还不知情,景安之也刻意没告诉她,毕竟姜喑给了他一场名动莓城的生日宴,他能做的不多,起码要送借花献佛,送她一季喜欢的冬雪。
午自习时间不长,景安之还有题没做完。所以两人又玩了一会儿就回教室,姜喑在前面低着头走,景安之在背后替她撑着伞。
“安之,姜甄昨天有给我打电话。”
到教学楼门口,姜喑突然开口,他听得出她语气里的挣扎。
他替她整整衣领:“姜喑,我最近在学哲学,里面讲矛盾是同一性和斗争性的对立统一。就像我和单虹,她当年给我留下的阴影是真实存在的,但我不能死在回忆里,我得向前看。”
姜喑听得入迷,景安之倚在一边,动作谈不上正经,但说的很入心:“你和姜甄也一样。你这个爹,无疑是不合格的,尤其在你妈妈的衬托下就愈发面目可憎,但毕竟你也在他的羽翼下风光过一段日子。姜炀和他犯了错,必须受罚,但你和他既然是父女,也没必要刻意回避。”
“我研究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找出原生家庭的正解,索性放弃了,也许不止我们的家长教育方法有问题,而是综合因素的隔阂。我们应该寻求办法解决,而不是一味仇恨。”
姜喑眼睛亮了亮,她总是会无数个碎片化的时刻,反反复复被景安之的清醒与睿智惊艳。
他不似其他文科学霸,肚子里吃了点墨水就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满口夸夸其谈卖弄才华,其实内涵空空。他是个作家,最善用浪漫意象遣词造句,却不喜这种浮于表面的哗众取宠,他说这是个思想贫瘠、包装鲜艳的时代,绝大多数人都在拿文字做生意,锦绣文章换得锦绣衣裳,可他却逆流而上,拿文字做生命,活在痛苦中思考,执着于征服灵魂的最高峰,也乐于挖掘半山腰的独特风景。
“景安之,你真的,几句话就能把我心里的堵解开。”
他笑:“因为我是你男朋友啊,姜喑!”
她挥挥手:“我会好好处理和姜甄的关系的,你快去学习吧!”
他走的也干脆:“今天晚自习放学别走,给你惊喜。”
姜喑听了景安之的话,晚自习下课没离开,却发现像她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她跑到下面楼层,曲筱也没走。
“曲筱,今天怎么放学都不走啊?”
“嗯,喑喑,你不也没走吗?今晚零点有大时钟敲响哎!”
“然后呢?”
“然后会很壮观!”曲筱卖了个关子:“一起看部电影吧,看完就要零点了!”
曲筱找的电影是国外一部科幻爱情体裁,做得还不错,故事的结尾星空浩瀚,英伦男士与金发女士深情拥吻,逃离了重力牵制,飘向不可知的星际远方。
“今年初雪下得好大哦!”
有人惊呼了一句,大片大片雪花漫天飘零,将整座校园装点成一副琉璃世界。
所有人跑到连廊向外望,呼出的热气抵御了初冬,让这个雪天竟变得有些喧腾。
景安之发微信:“下楼。”
姜喑摘下耳机,飞奔下楼,曲筱不明所以跟下去,远远看到景安之身影时,就停在教学楼口,给了两人独处空间。
景安之身旁是和他半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