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马了。千叶是秦师傅的女儿，李青是秦师傅从小带大的徒弟，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苏以晴见时候还早，便叫上天若一起在圆月观周边逛逛，留下千叶和李青排队。

一方面可以给那二人独处的机会，另一方面天若初来圆月观，也可以看看周边风物、打发时间。

天若想，苏以晴的好就在这儿，她做事总是那么体恤旁人，不留痕迹地让人舒服。

圆月观座落在一座小山上，此山名“圆丘”，山上种满了各种银杏、红枫和桂花、栾树，此时桂花飘香，栾树挂果，银杏金黄，正是小山最秀美的时候。

苏以晴和天若沿着山上的栈道一路走走看看，倒也不无聊。山上也有大批游玩的人，想来都是来抽签打发时间的。

圆丘虽然不大，但地势高，站在其上俯瞰京城，只见红瓦绿树，袅袅炊烟，苍苍莽莽间别有一番味道。

苏以晴告诉天若，圆月观只有年满十五岁的男女抽的签才作数。以前她和千叶年岁不够，曾经来抽过签，但是不满十五岁抽了也是白抽，出来的统统是第一签“上善若水”，他们都叫这种签为空签。有无数人不信邪，不满年岁偷着抽签，结果无一例外都是空签，圆月观的神奇由此也可见一斑。

天若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在洛城也早就见识过张一签那等奇人，对抽签一事本来敬而远之，但见苏以晴颇有兴致，便也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

整个下午，苏以晴向他讲述了各种京城掌故和风土人情，乃至京中名人的花边八卦，很尽职地充当了司游人员一角。

她是个语言高手，很会活跃气氛，天若听得津津有味——其实，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很有兴趣听。哪怕她不说话，只是两个人静静呆着，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玫瑰花瓣的淡淡芬芳，他便觉得这世上的一切都很有味道。

终于到了圆月观开山门的时间了，此时天已擦黑，山门外却人头攒动，喧闹鼎沸，似乎比白天还热闹。圆月观亮起了许多大红灯笼，将观内观外照得透亮。许多精明的小贩在山门外做起了生意，还挺红火。

观内的道士先做了例行的祭月仪式，上香，瓜果奉祀，三拜九叩。祭月时现场特别静，大家都很自觉地噤声，虔诚地跟着观内的道士三拜九叩，因为都生怕因不敬而得罪神仙，呆会儿抽签时不灵。

千叶不禁握住了苏以晴的手，苏以晴发觉她手心微微出汗，显然有点紧张，遂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抽签在正殿按顺序进行，先到先得。每人先上三枝香，叩三个头，然后观里的道士会看着香燃烧的状态在纸上划出一道道线，香烧完了，划线也就结束了，一个签就算抽完了。

拿到签的人需要到观里的另一处配殿找道士解签。说是解签，其实是那道士看着递上来的签，将签上的线条转译成对应的文字而已。译成文字便每个人自己琢磨，道士不给多做解释。

至于道士究竟根据什么将那些线条译成对应的文字，许多人对此都十分好奇，也有人怀疑过道士是不是在瞎写，故弄玄虚。不过圆月观的签一向灵验，道士们不像在蒙人。

后来大家都注意到解签的道士们手边都放着一本书。那书道士们在解签时偶尔会翻翻。有好事者也曾偷偷拿起那本书来翻看，发现书上的“字”都不认识，或者说那都不能叫“字”，远看像“字”，再仔细一看，那书上的“字”没一个是对的，与平常的文字似是而非。

读过书的秀才们一个都不认识，但道士们似乎一看就懂。于是大家便称那本书为“天书”。

苏以晴觉得天书应该是圆月观密不外传的道家真经，想看懂天书还得懂他们的独门秘诀。

道士们一般是不准别人碰天书的，不过偶尔有人趁其不备偷偷拿起来翻看，他们发现了倒也不太计较，因为普通人拿到了天书也没用，根本读不懂。

苏以晴他们排队的位置靠后，等轮到他们时，已经月到中天了。

千叶和李青先抽，二人抽完了便急忙去找道士解签。

然后是苏以晴和天若。苏以晴让天若先抽。

圆月观只在上半夜抽签，因为过了上半夜便是第二天了，不再是中秋节了。此时已接近午夜，抽签即将收尾，天若虽心知苏以晴谦让，但为了节省时间，便也没推辞，当下先抽。其实他抽不抽都无所谓的。他总归是不信。

哪知天若的签特别长，那道士看着三支香，手不停地在纸上划来划去，排在他们后边的人都感叹怎么有那么长的签，苏以晴也暗暗惊讶天若的签非比寻常。

等到天若的签抽完，轮到苏以晴时，情况与天若正相反，她刚磕完头伏起身子，那道士就把她的签划完了。

苏以晴还从来没见谁的签这么简短过，接过来一看，上面只短短一条直线，令人十分纳闷。

一旁的天若注意到那道士站起身递签给苏以晴时，一直上下打量她，眼神既恭谨又有些疑惑。

那道士给苏以晴划完签，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