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邀
舒予笑不出来了,心中有一团气憋着,哽的她说不出话。
只能安静,保持礼节地跪坐在地上,轻吸一口气,指甲掐的指尖泛白。
司清泫哪里敢带她见宋妙灵,宋妙灵是他心上人,梦中月,被他当宝贝藏着的是宋妙灵,不是她洛舒予。
想来是怕她生恨,对宋妙灵做出不测的事情伤害到人。
言语间,宋妙灵都透着得意,句句不离司哥哥。
那是她的夫君,是救了她下聘礼娶她的人,不是别的谁,是洛舒予捧着一颗心喜欢的人。
夜里她觉得手腕好疼,白天觉得心好疼,疼的她哭也哭不出来,就像现在这样。
“唉,因为要说见你,还差点跟司哥哥生出嫌隙,好在司哥哥善解人意,隔日送来玉兰金钗赔罪,听说玉兰金钗全朝只有一支呢,你说说,至于送这么贵重的礼么,我又不会怪他。”
洛舒予木讷地听着,心脏千只蚂蚁爬过般细密的疼,她想,若那天救自己的人不是司清泫就好了。
宋妙灵见洛舒予反应不大,笑容淡下去,嘴角一撇,收回自己的手,挥退了丫鬟。
丫鬟经过洛舒予时,偷瞧去几眼,不屑地小声哼了一下,落进洛舒予的耳朵里。
她眼也不眨,没听到般,继续不卑不亢地跪坐,露出一截白瓷雪净的脖颈倔强地不肯再低半分。
“还是洛姑娘话少得他欢心,不似我,一说话便停不下来了,洛姑娘别介意。”
句句给她难堪,句句不给她退路。
司清泫知道他喜欢的人有这样的一面吗?
洛舒予已为人妇,别人唤了也该称她为洛小娘,偏宋妙灵不知这点似的,一口一个洛姑娘。
而洛舒予也只能听着,没资格反驳亦或者提醒。
她只是一个妾,对方身为长公主之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拿什么跟人比?
唯有一身血有点价值,让司清泫愿意侧目相看。
她被阴云压得喘不过气,垂眸想,快来一场大雨吧,吹走压抑的空气,给她大口喘息的机会。
难受归难受,洛舒予重新提起礼仪的笑容,她温声道:“小女一介庶女,相貌资质平平,并未得司三爷欢心,不敢与宋小姐您相提并论。”
怎么能说不敢呢?该说不配的。
曾在新婚夜,她的夫婿,指着她说,你有什么资格提宋妙灵?你不配。
那时候她就知道了,她不配司清泫,更不配跟宋妙灵相比,只是在这儿,她说不出来。
说出来,就更难堪了。
她还是想留得几分脸面,哪怕宋妙灵不给。
“哪里的话。”宋妙灵听到洛舒予的回答,这才舒心一些,下了躺椅,走到洛舒予跟前俯身伸手虚虚攥着她的胳膊。
名贵的垒丝红玉髓戒指清晰落进洛舒予的视线,是她在司清泫书房里见过的那枚。
“快起来,想必洛姑娘也累了,你呀,不用在我这儿拘束的,让司哥哥知道,该说我待客不周了。”
洛舒予进屋的前脚,就有丫鬟告诉她进去只管跪坐,而宋妙灵就看她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任由她独自跪坐在那里。
现下说这话,是叫她不要跟司清泫多嘴。
洛舒予苦笑,她说了司清泫也得信呐,他向来都是站在宋妙灵那边的,她说与不说,有何区别?
“哎呀你瞧,我忘了,怎么戴了这枚戒指出来,洛姑娘别多想,这是我喜欢的紧,同司哥哥讨要来的,你可别生他的气。”
司清泫送给宋妙灵的东西不计其数,宋妙灵向他讨要的东西也不计其数,一枚戒指而已,也值得单拎出来说。
洛舒予心想,也太把她放在眼里了。
她没立场生司清泫的气,没资格指责宋妙灵与他的来往,这位长公主的女儿,看重了她。
她什么也不是,她挺想跟宋妙灵说别把她看重了,没有必要。
讥讽的话挺多了,也就适应了,面对宋妙灵的炫耀,洛舒予悄悄松开掐着指尖的手指,顺着宋妙灵的虚扶,咬牙缓慢的站起来。
也就是在洛家跪多了,不然在这儿怎么也得出丑踉跄一番。
“小女不敢,司三爷的事情岂是我一个妾能插手的?”
一个妾字,再度让宋妙灵的脸阴沉下来,同外面风雨欲来的阴云一样。
洛舒予抬眼,冲宋妙灵柔弱的笑了一下。
她知道宋妙灵最不满什么,最不满司清泫娶了别的女人进门给了名分。
想不惹怒宋妙灵,就该跟之前一样,隐忍着,她劝自己,一枚戒指而已,不值得顶撞宋妙灵。
万一遭罪就不好了。
可她还是没忍住,司清泫再不喜欢她,也下聘给了她名分,虽未立妻,她却是司清泫唯一的女人;
司清泫再喜欢宋妙灵,还不是两年未娶,即便闲置妻位,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