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
腰间是一道蹭出来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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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场景很……凌虐。
一个人拿把刀,凑在另一个人的眼睛上,那把刀沾的是血红的颜色。与其说是沾染,不如直接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恐怖到冷血动物都不可比拟,好像舌尖舔到人身上。
迟早枝抖了抖鸡皮疙瘩。
她想起知乎上的一个问答体,如果你在社会中遇到需要弘扬正义的事情会怎么办?
作为当代……
首赞回答是:【惩恶扬善,英雄本色。】
当时的阳光很漂亮,橘红色像果子一样。
迟早枝不吃。
这次身临其境,她宁肯翻下树,不担那虚名,也不承认自己是错的。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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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入职成功。
熟悉的实习生谈着当天聊过的话题,问,“你不是不喜欢吗?”
迟早枝的眸里含着雾,她整个人是一棵树,看起来就是不好招惹的固执样。亲友们觉得,年轻人的通病就是迟早枝。
她想,这家不简单,甚至带着神经病特质。
和她搭话的实习生已经换上了企业的制服,腿很白。
迟早枝想,以前有人……
忘记了。
她点着帖子,无趣地回复一下,【有人教画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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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生缠着说,“诶,别玩手机了,忙呢。去看看宿舍什么样子吧。”
迟早枝点头,“要是敞篷……”
这里的院子就是露天的,昨天她注意到一个细节,外面下雨,屋子里有扫出来的水,估计是真的无奈。
恐慌……
什么环境,迟早枝打着伞,这次看到了真面目。
庙小妖风大。
她打着伞,裤子都淋上湿痕,还混着泥点。
老太婆出来了,她招呼着,“雨天出来干什么!实习生,不如卷铺盖回家!”
企业方案很直白得给了个手册。
明晃晃显示出十八线的小企业如何自信的坚持自我。
迟早只对着镜子照了下,头磕到自己的镜面形象,“我真的……”
实习生A说,“同学,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撞墙了都。
院门上是四个大字:【果冻疗养】。里面的手册简称招聘简章。这里有股重重的消毒水味道,好像要把生命扼杀,吓得实习生们都不敢动了。
过了几天,事情才逐渐消停。新安置点这一批实习生工资正常,还送了一个交通卡。
唯独迟早枝——
她显得不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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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实习,她来之后,熟悉宿舍的那个下午,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上次踩点遇见的老太婆,简直是倒霉。
于是,偌大的疗养院,两个不认识的员工面对面,一句转换成认识,但老太婆没认出她来。
迟早枝隔了几分钟说,“你好。”
老太婆从枯皱的表情变为一种平淡的笑,很浮夸,仿佛建模里的人物,分析不出哀乐。
她手里抱着画板,准备安置到寝室。
路过说一句,也就罢了。
临时工代表的只是临时,这里的什么破事她都不管,看看就完了。迟早枝这么想,又拨了拨画板外的雨滴,是雨停之后沾上的。
指尖也是尘土的爱意。
但身体不对劲,受到外界的触碰之后,肩膀却传来一阵麻麻的酸。老太婆使了很大力气,像管教不听话的学徒,快把她的衣服抓破了。
离谱,真活该离谱。
迟早枝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什么网瘾疗养中心,怎么那么奇奇怪怪。
老太婆见年轻人低敛着眉眼,末了听到一句对自己说的话,“我很有钱,你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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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板竖立在墙边,靠着的是床榻。
迟早枝惦着步,正抹去木架的水滴,那里已经润出了深重的色,几乎泡到水里了。
Duang——
午安,实习生猛地推门,见到她兴高采烈得问候,“Hello!宝!”
迟早枝笑了下,“你说话真好玩。”
她的衣服是加呐拉的大牌,手指是极为细嫩的白色,好似透明。
实习生端着杯子,离她有一个桌子那么远,上下打量着,一看就是有钱人,装什么啊。
第一天,入住完毕。
空调温度26℃。
也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