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小半盆冷水。
大冷天的用这么冷的水,冻坏你!
但显然这点温度是冻不坏甚尔的,甚至他还更喜欢这样较低的温度。
看着甚尔露出的满意神色,纱和翻了一个白眼,转身进了里屋。
“不让我帮忙那你就自己弄吧,弄好了再喊我。”
像这样的情景已经出现过一次,这次也不过是在复现上次的场景而已。
纱和躺倒在软绵绵的床上望着门上的画布发呆。
门外甚尔也同样看着画布静静的坐了一会后才开始清理伤口。
这次的任务并有些凶险,但他还是赢了。
那个家伙估计做梦也没有想到,甚尔会舍弃掉一条手臂直接要了他的命。
想到最后诅咒师临死前的不可思议的眼神,他就止不住的想冷笑。
要想在这一行做下去,除了要小心谨慎外,胆大心狠也是必要的条件。
想到账户里多出来的报酬,甚尔的嘴角稍微平缓了一些,但盘算了一下咒具的支出,他的脸色就又臭了起来。
“啧。”甚尔随手将被血渍染的不成样子的毛巾扔到水盆里,却没有注意一下子带倒了旁边的药酒瓶。
里屋的纱和听到动静,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要推门出来。
甚尔眼疾……脚快的抵住了门边。
“你是不是把什么东西弄翻了?”纱和在里屋拍门。
甚尔将一条干净的毛巾往下一扔一抹,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听错了。”
拍门声停顿了一下。
“我有这么傻吗?”
“你本来就不聪明。”
“……给我开门啊,臭甚尔!”
纱和终于还是出来了,不过——
“你眼睛上蒙的是什么?”
“眼罩啊。”纱和没好气道。
“……我知道是眼罩,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带个眼罩出来。”
“不是你不想让我看吗,所以我就带上眼罩啊。”昏暗的光线里,女孩被眼罩遮住了半张的面孔似有些陌生。
甚尔这才发现,除却第一次夕阳桥廊上的相见外,他再没有仔细的看过她。
“地板你收拾干净了吗?”纱和打断了他越跑越偏的思绪。
甚尔回过神,随手将地板蹭了蹭,回了个‘嗯’字后就低头兑着药粉,听见她磕磕绊绊回去又出来的脚步声也没有抬头看她。
直到大片的温暖垂下将他裹住。
甚尔低头看着被子上的山樱图,只觉得这图案和被子极为相称,一样的明艳与温暖。
“……你这是干什么?”甚尔抬头看她。
察觉到被子盖到实处的少女将眼罩扯了下来,又露出了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睛,她半蹲下身和他勉强平视。
“给你裹好被子啊。”她耸了耸肩:“你的伤在背后,一个人又不好上药,又害羞不愿意让我看到,我就只能那个被子把你裹住,只露出上药的伤口喽。”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甚尔手里的药粉和绷带绕到了他的背后。
将药小心的覆上去时,纱和感觉到手下甚尔的身体有些紧绷。
她探出头紧张道:“如果弄疼了,你要及时说,我会更轻一些的。”
甚尔在暖融融的被子里沉默了一会,突然新开了个话头道:“你总是这样的自说自话吗?”
纱和闻言眨了眨眼,上药的手依然没有停。
“我?自说自话?”身后传来了女孩的沉吟声:“没有吧。”
甚尔想要反驳她。
明明到处都在自说自话。
自说自话的拦下帮他上药的工作。
自说自话的借着直哉蛋糕谢礼的名头,往他屋里添了这么多东西。
自说自话的走近他,靠近他,怜悯他,甚至还有这么几刻妄图保护他。
但最终甚尔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双手规矩的抱着被子,隔着窗户透气的缝隙看着外面飞扬的大雪。
背后的纱和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甚尔斜了眼她。
“我笑甚尔有些表里不一。”
“表里不一?”甚尔挑了挑眉。
“是啊。”已经上完药仔细缠好绷带的女孩,恢复成侧坐的姿态拍了拍酸麻的腿,开始像小动物一样,打着转的收拾着东西。
“我笑甚尔明明看上去很……”纱和偏了偏脑袋一时间没有想起合适的词语,只能含糊着继续道:“但却像一个小姑娘一样害羞。”
“感觉有些可爱。”
说着她的手忽然停下来飞快的扫了下甚尔。
“不是讽刺哦,是真的觉得这样的反差放在甚尔的身上有一点点可爱。”女孩举起手比了个一丁点的意思。
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