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苦
情况?”
聂疾坦然:“不知。”
李婠南:……
聂疾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李婠南,说道:“确实不知,皇城生变之前我就出来了。”
李婠南接过信件,聂疾说着,停顿了一下:“……跟着司寇星野。”
跟着司寇星野出的皇城?据说司寇星野是在万寿节前一日离开的,那聂疾说不知道皇城情况是正常的。
信封上面为空,李婠南准备拆开,随口问了一句:“写是什么?”
聂疾淡然回道:“诀别书。”
李婠南的手一顿,本能想到这是谁留下来的信,但听到“诀别书”三个字从聂疾嘴里说出来,心头泛起一阵异样感。
“你看过了?”
“正是。”聂疾大方承认。
“……你倒实诚。”
这信封外一片干净,被未落笔提称,也无“诀别书”三个大字,司寇星野总不能写一句念一句给他听,想来就是司寇星野交给他的时候他自己打开看过了。
还端着儒雅君子的做派呢,居然干着偷看别人私信的事儿。
李婠南展开,见司寇星野笔迹不似往时厚重了,尽显虚无之力,怕是身体状况还很差。
“岫岫见安
多日昏沉不觉,今日转醒已然在回程之路,刚好途径青州,多番往事涌入心头。回顾经年,白云苍狗,此一生亏欠岫岫良多不抵,乃耽误一生,罪大恶极、罪无可赦。幸而岫岫未曾将真意托付,而死及两回,不敢说恩义相抵,只是命换一命,叫我再生之后,便可放下殿下。
此后,我与岫岫情谊不复,不再为此牵绊,我将为生母之故去而奔走终身,以告慰天灵。故此,与岫岫诀别,好是终身不必相闻。”
李婠南看罢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将信好好的收着了。
聂疾道:“你二人本都有情,我确实不懂殿下为何非要司寇星野死。”
李婠南漠然:“我没想要他死。”
聂疾着实不理解了,都那样了还没想要他死。
“砍砍动手是我授意,但星竹下毒不是。”
“可根据信件来看,司寇星野显然不知,殿下就任由他误会着?”
司寇星野什么都没做错,他未出生便被决定好了命运,这也是不公平的,可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数不胜数,远远多过公平之事。他换了一种身份活下去,要是用那个身份好好地活着也就罢了,可是他们在利用他……要下一盘经年累月的大棋。
据崔令仪说,司寇星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世,这还不如自己呢,起码自己还有那十余年的安心和温存时光,司寇星野那么小、那么早就被扔进冰冷的现实里了。
他的一生都是为了报仇,为了都朝的大业,他心甘情愿的为此。可还不够,他还有大把大把的愧疚,因为占了李婠南的身份。
有人表面光鲜,实际这一辈子都只能活在阴影之中。如果因为误会,司寇星野能够放下对她的亏欠与愧疚也很好,起码少了一层折磨。
“不说这个了。对了,你干嘛跟着他出城?”李婠南疑惑。
聂疾答:“为了殿下。”
李婠南:?
“司寇星野离开皇城之时还没有醒呢,殿下又不在安和,我就想着替殿下送送他,想着要是他途中醒了有什么话留给殿下,我也好代为传达,这不就刚好让我料到了。”
“嗯,知道了,你就是闲的。”
“殿下这样理解也没错。”聂疾不否认,“如今皇城封闭,里面的消息传不出来,我们又不知道情况,殿下是如何打算的呢?”
李婠南要是想勤王救驾的话这事还算简单,毕竟她也不在乎皇帝的生死,可问题是她并不想担负起皇女的责任去解皇城之困。
都朝那两夫妻让人觉得可恶,但李朝皇室也不遑多让。
她倒不是怪太宗皇帝安插星竹一事,毕竟为上位者,做这些事情还是可以理解的。但理解是一码事,觉得不值得又是一码事。
干嘛上杆子做棋子。
“没有打算。”李婠南说罢,思索了一瞬,又道:“应该就是会想办法偷偷混进城去,然后为苏客然下葬。他们要争夺就争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就看鹿死谁手了。”
聂疾哼笑:“殿下倒是自信李氏这皇位,外姓人他争不走。”
可她就是个外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