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悸
【少年,当像飞鸟翎翎而翔,追求梦想的吻,自情共鸣于季风的喧嚣。】
墨江附中的入学典礼,升旗台前聚集起一片乌泱泱的人头堆,声音切切察察。
随着一阵电流的嘈杂声,作为年级学生代表的男生一手捻着演讲稿,一手持着话筒,清冽的嗓音透过话筒传出,“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高二十班的周景逾,很荣幸能在代表全体同学在此发言,迎来一个新的学期……”
蝉鸣流淌于无尽的夏潮中,风生叶舞,男生眼睫宛似蝶翅轻轻翕动,笔挺地站在升旗台上。
话一出,全体瞬间静默。
男生的声音经过话筒的旷大显得悠扬,诵读间风轻撩起男生额间的发丝,裹挟其林潮末枝的清芬,又飘然远去。
“慎思笃行,博学致新。高中阶段是我们理想与自由的交织,宛若生命,一树花开……”
……
“最后祝愿老师们身体健康,工作顺利,祝愿同学们金榜题名,竿头日上,我的演讲完毕,谢谢。”话毕,场下乍起哗亮齐整的热烈,掌声雷动。
男生安静退下场,身影掀带起一阵柔和的风,眼际边晃过校服一角,直至熟悉的背影淹没自人潮中。
当众中,半扎着头发的女生怔了下,很快将其视线收回,随之自己队伍有序散去。
她重归于人潮的沉寂。
死水中有一份独一无二的心动。
教室内阳光充沛,风扇吱吱呀呀地旋转,微凉的风化开黏腻闷热的夏气,窗外蝉声嗡鸣。
初霁一手撑着头,安静听着讲台上新班主任的发言,另一只手流畅地转着笔,修长银色的笔身在阳光下熠出粼粼的丝光,风穿过窗子拂起女孩额上的鬓发。
“同学们,经过一个愉快的寒假,我们即将迎来高二,在新的学年里,我们都要……”中年男教师的雄厚的嗓音令课室后排的人都能清晰听见,但挡不住底下乌泱泱的人头堆切切察察说话的兴致。
中年男人非但没有被影响,还饶有兴致地继续讲话,黑板很快被他用粉笔写出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欢迎新学期。
新班主任叫周见安,因为长相板正又过于被岁月摧残,又有操不完的心。历年的学长学姐们都私底下叫他的绰号千奇百怪,偏上的了台面的,就叫“老周”。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点名……”老周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眯起眼来,“周景逾…”
讲台下无人应声,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气氛几欲凝固,初霁闻名往讲台轻轻撇了一眼。
老周不禁皱起了眉头,继续问:“周景逾同学没有来……”吗?
“到。”来者声音冷冽,略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但仍具有磁性。一上来饱受目光注视,毫不掩饰地打量这位“迟到”的学生。
周景逾背对上阳光站在门外,身形颀长直挺,一只手臂曲着看似要敲门,发丝间泛着暖光,眉眼间却呈现出一股淡漠疏离的气质。
“你怎么回事儿?”老周板着脸照例问话。
男生闻话垂下眼睫,“不好意思老师,主任叫我去办公室说事情,所以拖了点时间。”
老周闻言只是朝他点了下头,“没事,你挑个座位坐吧,下不为例。”
“谢谢老师。”周景逾从头到尾态度一直很谦和,虽脸上没表情,但让老周一时也挑不出毛病来。
教室是单人座,共有六排,男生目光停留之际在前排三三两两的空座位,抬眸迅速扫了眼后排。
座位全满。
……这到底是有多不想坐前排。
老周一个个报完名字,总结说:“就只有,陈雯和蒋峻没有来是吧?”他将目光抬向讲台底下,“那我们先暂时定一个纪委,有人想当吗?”
片刻之间,乌泱泱的脑袋跟流水线似的一个个垂了下来,底下一片静默。
得罪人的职位谁爱当谁当。
老周见状也不恼,架在鼻梁上的镜片像是反光了下,随即垂眸看着座位表,“谁叫夏诺?”
“老师,我。”底下其中一女生举出手,声音略有些颤颤巍巍。
“那夏同学,你能替班里暂时担任下纪委的责任吗?”老周朝夏诺扯起个慈祥的笑容,女生须臾用力点了下头。
老周听到满意的答应,随即目光一沉,原本和蔼的笑容在脸上直接烟消云散:“好,那么你记着陈雯和蒋峻的个人分扣俩分,放学后来楼下第一间办公室找我拿表。”
夏诺闻言僵硬地点点头,其余人则是凉气一吸。
好惨……
……
“你们班刚开学就有人被扣个人分了?”张扬的女声透过手机扬声器传出,语音条下一瞬发出爆笑,“好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初霁窝在床上,卧室内仅开着一盏台灯,昏黄的光照亮了床头柜边的一小方天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