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他们的眼睛瞳孔凸出，显然是在弱光环境里生存了一段时间了。北笙说，以前读书还不是这样的。怎么到这几年就变了。”

向南摇摇头，他放轻了声音。

“据说是气温在这几年平均升高了3℃，气象学家预测，人类的自身进化可能无法适应白昼。”说着，他看向了初升的太阳。

在以前的地球，这事一天最美好的开始，如今成为基地疲倦一天的结束。

他继续道：“她，是怎么离开的？”

裴筝还以为这个人会别扭不说呢。她推着向南拐了个弯儿，“按照你们的说法，应该是热症。她内里的脏器灼伤了，可能还被野兽攻击了，最后失血死去。”她平淡阐述整件事，包括北笙留下来的凝珠，“你要保留吗？如果科技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也许可以再见。”关于量子生命，裴筝没有过多询问。这个生命科技，不符合如今的社会现状发展。眼前这个人未必知道。

出乎意料，向南拒绝接收北笙的遗物。

“你保管吧！我进出实验室，怕被人发现。”他找了个合理的借口，不敢流露出自己的软弱。他不能接受北笙的离去。

轮椅停在了七区的电梯口。

裴筝遇见了意料之外的安德烈。出于人类的礼仪，她模仿者记忆里北笙的笑容：“好久不见，安德烈。”

“我，我来找你。”

安德烈注意到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那一刻，这个感情空白的男子，瞬间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都抱着孩子，还有那亲密熟悉的行为。他压下内心的苦涩：“我，过来问问你，什么时候去狩猎，我想和你一起组队。”

“就这两天吧！”裴筝给了个时间，注意到向南的臭脸，笑着道，“我住在二楼，要上去坐坐吗？”

如此坦然，安德烈觉得自己好卑劣，喜欢上了别人的伴侣。他红着脸拒绝了。留下句“到时见”小跑离开了。

朝阳晕染青年精壮的身子，拉长了他的背影。

向南见裴筝没有丝毫留恋，他提醒道：“走吧，早点休息。”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向南偷偷松了口气。他抱着凯米，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

照顾两个孩子休息后，裴筝抱着向南进了洗手间，方便他更换衣裳。

等到里面的人提醒她可以的时候，又进去抱着人回到房间。站在床边，帮人整理好衣领，“我不在的时候，谁抱你进去的？”裴筝笑着道。

“无你无关。”向南别过头。他才不会说，那半个月多花了不少的信用值。“倒是你，记得你现在顶着北笙的脸，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他的意思很明显，才回来一天，就招惹了一个年轻人在小区外面等她。

“哦。”裴筝点点头，这种没有影子的事她才不解释，“我出去狩猎的时候，你怎么办？”

“就这样——”

“我是指知知她们。她们颠倒作息，虽然学校的灯光足够，可长期这样的生活，两个孩子的体质都不好。”

说着，她顿了顿，像是解释，“成年人这样生活，也可能会猝死，何况是两个小孩。她们虽与我无任何血缘关系，却也是她的家人。你要自己做主，我言尽于此。就当我感谢她的礼物。”

说完，裴筝起身拉上了窗帘。

顺便躺在向南的一旁。

“你没漱洗！”

窗帘遮光性很好，虽是白昼，却也不见五指。

裴筝翻个身抱住向南，“要不你闻闻？”

黑暗中，向南闭嘴了。他再一次安心沉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