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几个人都看向了顾临。

“你们还记得前段时间的京郊古寺藏尸案吗？”

这个案子在沧京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有人在沧京附近的一个废弃古寺里发现了好几具尸体，当场就吓晕了过去。不过具体细节没有人清楚，有关官府封锁了消息。

“这桩案件，也算是颇为奇异了。”

“大概两个月前，有人上报官府，说自己的同伴失踪了。最开始的时候，这件事是交给安定司去查。”顾临说道。

安定司负责维持京城和京郊的治安，清查人口，与户部工作来往较多。人口失踪之类的事情，一般是先让安定司负责。

“安定司的人在京城附近搜索了好几天一无所获，扩大搜索范围之后仍然没有结果。”顾临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

“然后呢？”顾归问道。

“有一天，有人在早已荒废的一座古寺里发现了九具尸体，其中就有失踪的那个人。”

“奇怪的是尸体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中毒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但确实没有呼吸。”

“按理说接下来这个案子应该被转到大理寺，可是在我们接手卷宗之后不久，几天前，昭平司的人突然过来把卷宗调走了。”

顾临是大理寺丞，负责京畿一带大小案件的侦破，审理，复审，和刑部工作来往较多。

“我想，这么一个案件，作为昭平考的考前测试，再合适不过了。”

顾临说得很详细，也很有道理。

“大哥刚才说那具尸体没有伤口，也不像中毒吗？”宁蕴玉若有所思地问。

“正是。”

“失踪的是什么人？”她又问。

“是一个胡商。”

“那其他被发现的尸体，都是胡商吗？”

“有的是，有的不是，还有京郊的普通老百姓。”

“希望真相能早日大白吧。”宁蕴玉闻言，轻轻叹息了一声。

众人都各自散去，宁蕴玉和顾归也回了房。

顾归狐疑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郎君说话，蕴玉怎么听不懂呢？”宁蕴玉温婉地说。

顾归一直觉得宁蕴玉有一种深藏于温润之下的静气，对什么事，什么人都不疾不徐，说起话来常常让人有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所以他决定单刀直入。

“你向我哥确定失踪之人的死因和身份，又问其他死的人的身份，说明你已经确定，这个人会死，和他的身份有关。”

“死的人并不全是胡商，并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而是.....”

“难怪你要叹气了，希望你的姐姐真的有这个本事，让真相大白，让杀人者受到惩罚吧。”

顾归摇了摇头，脸上的严肃褪去，又恢复了不着调的纨绔模样。

“那姓陈的真是可恶，我今天本来要请你喝酒的。”他摇着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泼墨折扇说。

“你的手，不疼了？”宁蕴玉问道。

“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我听东流说，金樽楼的盛老板告诉你们，从兰陵买的新一批琥珀光还没有到？”

“是啊，按理说，琥珀光应该昨天就到沧京了。”

顾归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件事有什么不对。他和陈沛大打出手的由头就是琥珀光的新货没到，只剩下一壶。

“郎君，你要是真的想请我喝酒，不如，我们直接去兰陵吧。”宁蕴玉说道。

“我们？我和你？”

“你带着春水和东流，我带着连翠。如果收拾得快，我们明天就走。”

顾归的眼睛亮了起来：“好啊，我们这就去找爹和娘。”

已经要入夜了，青衣女子在灯下又一次展开了纸条：“怀棠，娘要离开沧京一段时间，保护好自己，万事当心，勿念。”

她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第二天一早，宁怀棠来到了昭平考的考试地点。

今年参加昭平考的人不算多，宁怀棠在一棵树下安静地站着。在这里，她不用和任何人说漂亮话。

“这位姑娘，”面前出现了一个女子，她的声音很清脆，“你也是来参加昭平考的吗？”

“是。”宁怀棠回答道。

“那真是太巧了，我也是。我叫周岚，你呢？”女子愉悦地问道。

“宁怀棠。”

“怀棠...你的名字真好听！你喜欢海棠吗？”她又问道。

“不喜欢。”

“为什么？海棠花多美啊，和你一样美。”名为周岚的女子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道。

“......”宁怀棠不想再理她，干脆不说话了。

周岚看起来很受伤：“来这里的女子本来就不多，我又一个人都不认识，好不容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