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吻鸳鸯
载着梁阿嬷的车子驶离后,江泉站在对面看着施蒙蒙。
施蒙蒙轻轻眨眼,没有躲开他的目光,江泉这口气直到现在才舒出来,缓步朝她走去。
江泉这回救援没戴手套,掌心再粗粝的茧子,也禁不住两个人的坠力。
他没说,施蒙蒙也没发现,直到看见他擦过脸的毛巾上有淡淡的粉色,才知道他手受伤了。
工作日的旅馆本来生意就淡,刘姐和小陈还跟着梁阿嬷去医院了,剩下的员工一半在厨房,一半在洗衣房,住客们大部分只是换个地方宅着,旅馆里一时间静悄悄的。
施蒙蒙找不到人,又不想高声叫嚷,扰人清净,只好带着江泉回房间,用内线电话拨去厨房和洗衣房找人,很快联系到了留守的小郑。
过了几分钟,就有碘伏和棉球被送了过来,小郑还穿着围裙,放下药品后问施蒙蒙,“要不要加被子?”
江泉在床凳上乖乖坐着,怕施蒙蒙尴尬又不好意思开口,想说自己另开一间房,却见她抓了抓头发,掩饰发红的耳朵,还算平静地开口,“不用。”
江泉摊着手给施蒙蒙上药,嘴角抑制不住的勾翘。
他轻轻开口,“你不生气了?”
施蒙蒙把用过的棉球扔掉,又整合了一下这段时间的想法,说:“不生气了。”
江泉仰脸看着她,两人一贯的视角反过来了。
他颧骨上还有一点伤,是被一块落石击中了,很小的伤口,没怎么流血,不近看难发觉。
施蒙蒙把碘伏棉球按在那一点伤口上,很认真的对江泉说:“我想,人生不过是体验而已,我有亲人,有朋友,有除你以外的生活,有及时止损的能力。”
这话像是给他们的感情设下限,江泉听得五味杂陈,看着施蒙蒙的目光有些可怜。
“犯规啊。”施蒙蒙这时的表情有些像训学生,“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还是说你对自己没信心呢?”
“有的。”江泉很想搅乱她故作严肃的脸,忽然搂住她的腰拽了过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全然消灭,“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我说不出来,我就想要现在这样,就这样。”
施蒙蒙低头看着把脸埋在她怀里的江泉,能感受到他的不安与疲倦。
她伸手摸了摸他硬硬的头发,似乎寻到一点拿捏的关窍。
“就这样吗?要不要亲亲啊?”
江泉当然要,他身体素质好得很,年年体检,总还可以在上坡路上冲个几十年!
施蒙蒙自以为拿捏,奈何经验浅薄,脑子里想得花样多,实操不及格,被亲得一整个糊里糊涂,难以招架。
床褥柔软有撑力,唇舌碰撞缠绵又深入,雨声像纱幕一样罩住了施蒙蒙,让她觉得天地之间也只有他们这一对交吻的鸳鸯。
渐渐地,江泉的吻里多了一些入侵的气质,施蒙蒙观文无数,自然知道他是动情了,其实她的身体也悸动着,湿润着,对接下来的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抱着一种纵容和享受的态度。
但,她入住时说了是单人,所以山崖旅馆的床头柜里只有纸笔和遥控。
江泉不知道是想到了这种情况,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缓缓的刹住了。
施蒙蒙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唇,说:“麻了。”
江泉的双臂还撑在她身侧,只是离开了几寸,看着她陷在云层般的洁白被子里,这样的纯洁,但面上却又荡漾着坦诚和浓烈的欲。
他立刻后悔结束了这个吻,又俯下身亲她。
这一回,江泉是轻轻的吮着,像是在道歉,但同时又很奸诈的获取着她的甜美。
夜幕降临时雨停了,房间和露台的氛围灯自动开启,江泉洗了澡出来,看见施蒙蒙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他心里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轻轻拨开她背脊上的发,吻她细腻而敏感的肌肤。
施蒙蒙蜷缩起来,被他整个抱在怀里亲昵。
江泉的吻无所不在,施蒙蒙有时痒,有时慌,有时软,有时叫。
□□不必拘泥于方式,深陷的身体和混乱的头脑都很明白,她是被取悦的一方。
这一觉施蒙蒙睡得断断续续,现实和梦境之间没了界限,全然交织在一起,难以分辨,但醒来的时候,她却没有疲倦感,反而精神饱满,像雨后的一个晴日。
刘姐和小陈今天凌晨回来,还顺路去了菜市场,备了很多新鲜的菜色和小食。
得知施蒙蒙和江泉想去野餐,就直接给他们准备了一个野餐篮子。
这个野餐篮子填充的非常中式,刚烙的薄饼散发着面粉的焦香,黄瓜鸡蛋和豆芽牛肉丝两个馅,还有晒干的番薯干和两瓶清茶。
“阿姨让你挑一天带我回家里吃饭。”江泉看着近在眼前的小瀑布,忽然说。
施蒙蒙正伸手去触空气里漂浮着的细小水珠,很意外的说:“什么时候的事情?”